堂堂七尺男兒,簌簌掉下了眼淚。
婦人更是驚訝。
從一開始的僵著身子,到后來反應過來的狂喜:“小風,是你嗎小風?我的孩子小風!”
蒼老且?guī)е勾痰囊浑p手,顫巍巍地摸上了唐風的臉。
宋麗不可置信地摸了又摸。
那棱角分明的臉,冷硬的頭發(fā)茬。
下巴處那一小道疤。
是她的孩子!
是她的小風!
宋麗又哭又笑,表情很是滑稽:“我的孩子,我的兒??!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她抱著唐風哭了好一會兒,整個人幾乎哭暈過去。
還是唐風暗中點了母親身上幾處血脈,才讓她虛弱的身體沒有倒下。
許久之后,宋麗才反應過來,兒子還跪在地上。
她急忙攙起唐風的胳膊,之前還面如死灰的臉,此刻布滿了神奇的色彩:“快起來,小風,來,跟媽進來?!?/p>
看著母親熟練地進門,進入房間找東西。
唐風正準備進去幫忙。
就看到母親手里小心翼翼地捧著什么,走了出來。
“兒啊,來,快來見見你爹和你姐姐,咱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畫卷展開,父親和姐姐的面龐栩栩如生。
他們的生命,永遠停在了八年前。
不等母親吩咐,唐風立刻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爸!姐!我出來了!以后我會照顧好媽!”
也會讓李家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唐風在心里默默發(fā)誓。
宋麗在一旁掉眼淚,也跟著跪在了丈夫和女兒面前:“老唐,我對得起你了,我等到這一天了,老唐,一定是你和霜霜在天上保佑我們對不對?……”
母親叨叨絮絮,唐風趁機把屋子收拾了一番。
狹小的地下室,勉強能站直身體。
屋內(nèi)被黃毛一群人翻得亂七八糟,僅剩的幾件家具,不是缺腳就是少腿。
就在這時,宋麗忽然捂著胸口,發(fā)出了一陣驚天動的咳嗽聲。
幾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唐風不敢耽擱,急忙伸出手,飛快地在母親身上幾處穴位點了一下。
宋麗又咳了兩聲,忽然覺得胸腔內(nèi)清明了許多,沒有那股窒息感。
她驚喜地拉著兒子的手:“兒啊!你、你會治病啦?”
唐風點點頭,想到母親現(xiàn)在看不到,急忙大聲回答:“是啊媽,我能給人治病了,能賺錢養(yǎng)活你了!”
宋麗聽得又開始掉眼淚:“好啊,那太好了……”
唐風趁機捉住母親的手腕,細細地把脈。
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
母親的身體,分明就是油盡燈枯的狀態(tài)!
如果送到醫(yī)院調(diào)理,只會得到一句:“讓人該吃吃,該喝喝,不要留下遺憾?!?/p>
可是,他是唐風!
如果連母親都治不好,如何對的起老頭的傾囊相授?
宋麗緩過神來,急忙關切地問道:“剛出來累壞了吧?媽給你弄些吃的!咱們好好吃一頓!”
不等唐風拒絕,宋麗走到廚房。
摸摸索索了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布包出門了。
她堅持不讓唐風跟著。
再回來時,母親帶回來了一小塊肉。
還做了一頓唐風記憶中的晚餐。
吃過飯,唐風給母親端來洗腳水。
“媽,泡個腳,能舒服一些。”唐風將母親的腳放進水盆。
握住母親干裂的雙腳,唐風悄悄掉調(diào)動真氣。
從腳踝輸入的真氣,游走母親全身血液。
母親不由感慨了一句:“真舒服??!”
唐風笑了笑:“舒服您就多泡一會兒?!?/p>
沒多久,母親就依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唐風將母親抱進屋內(nèi),檢查了一遍母親的眼睛和耳朵。
問題不大,只是需要的藥材比較難找。
他拿出手機。
這手機的外觀十分普通,但是里面藏著的號碼,卻是能撼動江城的人物。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調(diào)動這些關系的。
想到母親的病情,他給一名姓甄的男人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后,那人似乎不敢置信地問了兩遍:“唐神醫(yī)?竟然是唐神醫(yī)!您終于給我打電話了!您、您有什么吩咐?我馬上給您辦!”
唐風清了清嗓子,聲音平靜:“我需要一批藥材?!?/p>
那頭立刻反應過來:“沒問題唐神醫(yī),您需要什么類型的藥材,您列個單子給我,我讓人給您送過去!”
唐風拒絕了這個要求:“我需要的,你們找不到,我自己過去挑藥材,你把地址發(fā)給我就行?!?/p>
甄姓男人爽快地答應下來:“沒問題唐神醫(yī)!我現(xiàn)在就把地址發(fā)給您,那個,您看,您什么時候有時間,能給小女看個???”
唐風想了想,直接給出確定的回復:“三天后。”
甄姓男人在那頭喜不自禁:“好的唐神醫(yī)!謝謝神醫(yī)!”
想當初唐神醫(yī)在監(jiān)獄時,多少人排著隊求見他一面。
如今唐神醫(yī)出來了,第一個就是給自己女兒看病!
甄道只要想一想,就覺得自家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
第二天,唐風按著地址來到江城最繁華的一條商業(yè)街。
遠遠就看到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招牌。
甄氏藥房。
唐風剛進門,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笑聲。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朝著一個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