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宮的楚云,頓時像是現(xiàn)了形一般,捂著心口說道:
“真是緊張死朕了!”
“夫人,我剛才表現(xiàn)的怎么樣?”
長孫閔看著又不著調(diào)起來的楚云,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你怎么……算了……”
“處理的還算中規(guī)中矩,只是你覺得他們一定會按照你說的做嗎?那些人陽奉陰違,到時候百姓埋怨的還不是圣上?”
楚云忽然嚴(yán)肅起來,臉上帶著一抹冷冽,寒聲道:
“如果拋開百姓會因此遭殃這一點來看,我就怕他們不陽奉陰違!”
“嗯?這是為何?”
長孫閔愣了一下,他忽然看不透自己這個夫君了。
聽到長孫閔的問話,楚云笑了笑說道:
“如果辦事不利,朕正好有理由斬了他們!”
“如果他們能辦好,那就解決了兩件事,這也是好事啊!”
長孫閔若這才恍然大悟,看向楚云的目光,帶著一絲驚愕。
他似乎真的不是無能之人!
楚云看著長孫閔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心猿意馬,獰笑著上前說道:
“夫人啊,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辦第三件事了?”
長孫閔愣了一下,隨即默默點了點頭,竟然就開始褪去上身薄紗。
這倒把楚云給嚇住了。
面對這么一個美人,要說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只是說一句對方言聽計從的開始脫衣,又讓他有些驚訝。
楚云連忙攔下她說:
“你來真的???我……我開玩笑的?!?/p>
長孫閔看了楚云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落寞的說道:
“我是皇后,傳宗接代,防止皇權(quán)旁落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我既然嫁入皇室,就早有準(zhǔn)備,這是氏族之間的權(quán)謀,我即使有怨言,也不會說什么。”
長孫閔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
楚云看著那完美無暇的美體一點點在自己面前展現(xiàn),頓時雙目赤紅,身子不由自主的就燥熱了起來。
可看到長孫閔那落寞的目光,心底的火熱瞬間又退了下去。
長孫閔心里微微嘆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嫁入皇室,本來就已經(jīng)想好了會出現(xiàn)的結(jié)果,可是這幾年圣上一直都沒有對她做出什么夫妻間的舉動,這也讓她一直心存僥幸。
罷了,本就是一場交易而已……
她看到楚云向自己一步一步走來,心里更加苦楚,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可隨后就察覺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她驚愕的睜開眼,就見楚云伸手將她抱在懷里,用龍袍裹住她的身體,輕聲說道:
“朕是人,不是禽獸,夫妻之間若是沒有感情,那這種事情就和禽獸無異。等你準(zhǔn)備好了,再給朕吧!”
那一瞬間,長孫閔突然覺得自己心頭仿佛有什么東西觸動了一般,雙目頓時就濕潤了。
長孫閔嫣然一笑,上前主動抱住楚云說道:
“圣上,我希望你我之間的第一次,能夠發(fā)于情,而非發(fā)于欲?!?/p>
楚云笑了笑,輕聲說道:
“放心吧,那一天情和欲一個都不能少?!?/p>
“嗯……多謝圣上?!?/p>
“圣上,那我們接下來?”
“朕現(xiàn)在無人可用,需要去個地方,啟用些能才!”
……
皇城天牢,漆黑無光,暗無天日。
兩股黝黑的黑水夾雜著臭氣從牢房中流過,那是唯一能夠?qū)⒗畏坷锏奈鄯x之物帶出去的地方。
牢房里,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中年男人正呆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根竹片在那墻上用力的磨著。
那墻上早已寫滿了字,仔細(xì)看去,竟然都是人的名字。
那人喃喃的說道:
“善兒,烈兒,爹爹對不起你們……爹爹無能,連一塊牌位都給不了你們?!?/p>
“都怪爹爹……”
就在這時,只聽天牢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圣上,這里就是刑部大牢,環(huán)境惡劣,還請圣上多擔(dān)待!”
楚云捂著口鼻,沉聲說道:
“余太保在哪?”
旁邊的官員連忙指著那靠著墻披頭散發(fā)的男人說道:
“這位就是!”
楚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頓時驚訝的說道:
“他?他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這……”
那官員猶豫了一下,見楚云臉上不悅,連忙說道:
“太子太保余逸,因縱子行兇,不僅不思悔改,還賄賂刑部官員,企圖隱瞞實情?!?/p>
“刑部派人捉拿之時,還以家丁對抗刑部官員,致三死兩傷,罪大惡極,當(dāng)罪致九族,念在其輔佐太子有功,特免其死罪。其子余善,余烈斬首示眾,妻子家眷發(fā)配滄州為奴?!?/p>
楚云臉色越來越陰沉,沉聲說道:
“朕怎么不知道?這案子誰判的?”
那官員連忙說道: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由太傅霍邱定罪?!?/p>
“把門打開!”
“這……太傅說過……”
楚云聞言頓時大怒,冷眼看著那官員說道:
“朕的話大還是太傅的話大?你敢抗旨不尊?”
“微臣不敢!”
那官員連忙跪下磕著頭。
“開門!”
“是!”
那官員這才站起身,將牢房門打開。
楚云緩緩走進去,看著眼前已經(jīng)如同癡傻一般的余逸,沉聲說道:
“老師,你還記得我嗎?”
余逸看了楚云一眼,目光再次呆滯的看向墻面。
楚云嘆了口氣。
似乎是不記得了。
太子太保余逸,昔日三公之一,如今盡然變成了這樣一個癡呆。
而且楚云想要找一個官員和霍邱分庭抗衡的愿望又破滅了!
楚云又嘆了口氣說道:
“人我領(lǐng)走了,霍邱如果敢問起,你就告訴他我領(lǐng)走的!”
說著,就要去攙扶余逸。
就見余逸沉聲說道:
“我一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你現(xiàn)在才來找我,又有什么用?”
楚云心頭一震,看向余逸說道:
“你……沒瘋?”
“我倒是希望我已經(jīng)瘋了!”
余逸苦笑了一聲,緩緩從地上坐起來,用枯槁的雙眼看著楚云說道:
“你好??!你以前是太子殿下,現(xiàn)在是大楚皇帝!”
“我給你的教誨,你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讓你親賢臣遠(yuǎn)小人,你重用霍邱這樣的權(quán)臣,讓你切忌沉迷女色,你流連后宮三年不上朝!”
“我有心想要替你處理朝政,可還沒見到你,兒子就被人陷害,身首異處!”
“我這個太子太保被抄家流放,也是活該啊!活該!”
楚云嘆了口氣,沖著余逸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
“老師,學(xué)生知錯了!”
“你這是干什么?我受不起你的大禮!你給我起來,起來!滾出去!”
“老師!”
楚云見余逸激動了起來,連忙說道:
“過去的三年,學(xué)生身不由己,如今我既然已經(jīng)醒了,就一定會為您老人家主持公道!”
“如今朝堂之上,豺狼當(dāng)?shù)?,虎豹為官,大楚江山岌岌可危!四方百姓民不聊生,老師就算忍心看我大楚江山旁落,難道忍心看到天下黎民受苦嗎?”
“老師,我知道您的遭遇,無論我做什么都無法彌補,可是您想想您被流放的親人,他們或許還在等著您把他們接回去!”
“至于那些陷害您的人,請老師相信學(xué)生,有朝一日,我必將讓他們付出代價!”
“學(xué)生替天下蒼生,拜謝老師!”
楚云說著,不顧那牢房里腥臭的地面,竟然就那樣五體投地的趴在了地上。
“你……”
余逸看著眼前的楚云,咬了咬牙,沉聲說道:
“你知道自己要面對什么嗎?一旦失敗,又會有什么樣的后果,這些你都清楚嗎?”
楚云點了點頭說道:
“最差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可如今已經(jīng)如此,能夠鏟除奸黨,百姓才有活路!”
余逸看了楚云一眼,沉聲說道:
“好!你能夠把最壞的結(jié)果放在百姓身上,說明你心里還放著天下蒼生!”
“我可以幫你!”
“但是你聽著,如果你再敢有一天不思國政,霍邱不反你,我也要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