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百里雨落!我只問你,這脂粉可是你送與我的?”百里雨熙的聲音帶著一如往常的盛氣凌人,成功的止住了百里清如前行的腳步。
她隔著回廊向青霞苑內(nèi)望去,只見朱色的門大敞著,百里雨熙身邊的兩個丫鬟正看著院子,不許人出去。百里雨熙則一手叉腰,一臉怒氣的站在百里雨落的身邊。
“二姐,你不能冤枉我!這脂粉明明是你硬要搶走的!”百里雨落眼內(nèi)帶著幾分淚意,委屈的控訴。
聽了百里雨落的話,百里雨熙頓時火冒三丈,恨聲道,“哼!你還裝?你會買讓自己毀容的脂粉么?這分明就是做好的圈套,等我來跳?!?/p>
昨日,百里雨落見了她,便說自己剛買了一盒胭脂,能叫人的皮膚變得白皙有光澤。她見百里雨落的臉頰著實白了些,強行將胭脂要了過來。
今兒早上百里清如回門,她特意將胭脂抹在臉上一點,誰知道,剛才回房間一看,自己的臉上竟然起了好多小紅點點!
這分明就是百里雨落為她做的圈套,當她傻么?
百里雨落見她不講道理,也怒了,還嘴道,“百里雨熙,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自己將我的東西搶走,我都沒怪你?,F(xiàn)在你用著不好了,還反過來找我的麻煩,我是柔弱性子軟,可你也不能這么欺負我!”
說著,那雙眼頓時紅了起來。
百里清如閑閑的倚著欄桿,嘴角掛了幾分笑意,這是狗咬狗一嘴毛的架勢?
不過話說回來,新婚之前,百里雨落還塞給自己一塊糕點,可是害的自己中毒了呢。這丫頭會性子柔弱?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呢。
二人的爭吵還在繼續(xù),百里清如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抬步往落蘅居走。
落蘅居許久無人打掃,連門上都覆了些許的塵埃。她抬手撫了撫,推門而入。
聽得吱呀一聲,有婦人從屋內(nèi)走出。
“小姐,你回來了?”看到來人,秦嬤嬤行了禮,平淡的問候。就仿佛,她只是在外面玩了一小會兒,并未停留太久一般。
百里清如嬉笑著點頭,“秦嬤嬤好?!?/p>
秦嬤嬤轉(zhuǎn)身進屋,從屋內(nèi)搬出來一張椅子,放在院內(nèi),笑道,“坐一會兒吧,老身去給小姐泡杯茶?!?/p>
百里清如脆聲應下,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看她有條不紊的泡茶,面上含笑,心內(nèi)卻多了幾分探究。
天色已近黃昏,有夕陽的余輝在西方朵朵綻放,似上好的織錦,五色斑斕的奪人眼目。
祁承璟站在窗前,聽著身后人的匯報,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江南織造府周家昨天夜里被血洗,這個月已是第三起官員被滅門。而且,被清除的勢力,都或多或少跟靖王府有關聯(lián)。”風霽神色凝重的回稟,頓了頓,又道,“昨夜屬下還在那群人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枚令牌,就是這個?!闭f完,他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雙手遞給祁承璟。
祁承璟伸手接過,只掃了一眼,便將拳頭緊緊攥住,半晌,方才冷笑,“好,很好。真當本王是那砧板上的肉么?”
說完,他大步走到書桌之前,將毛筆沾了墨,奮筆揮毫。寫完之后,將信封好,交與風霽,道,“速將這封信送回去,就說,本王要清敗類。”
風霽聞言,眼中一喜,被祁承璟涼涼的看了一眼,忙將漏到嘴角的笑意給收了回去。
臨出門之前,卻又被祁承璟叫住,“順便告訴長青,晚些時候,接王妃回府?!?/p>
話中不經(jīng)意的溫柔讓風霽嘴角一抽,應了聲“是”后,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外間的天漸漸的暗了下來,祁承璟重新回到窗前坐下,帶了幾分的寂寥,看向日漸西沉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