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剛好就看到臺上一個面容俊朗,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男人在臺上講話。
“……我們夜氏能走到今天,一路都靠各位友人……”
蘭琪揚著下巴捅了捅沈醉的胳膊:“你有沒有覺得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沈醉也覺得有點眼熟,隨即她恍然大悟。這人跟夜展行長的極為相似。
是他父親?
緊跟著臺上的人便接著道:“那現(xiàn)在就請新的集團總裁跟大家見面?!?/p>
當夜展行緩步走上臺,最后站在臺上站定的時候,整個宴會廳都沸騰了。
“他他他,不就是剛剛那個十億先生?”
“原來他就是夜氏新上任的總裁?!?/p>
“難怪氣度不凡,出手不同凡響。原來是夜氏的繼承人?!?/p>
“沒想到夜氏的繼承人這么年輕。我還以為會是個胖子或者是個地中海呢?!?/p>
“那肯定不會,夜家的人雖然很低調(diào),但江湖一直都有他們的傳說:夜氏美男甲天下?!?/p>
“不過聽說夜家有個詛咒,每代只能留一個。多出來的要還回去?!?/p>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夜家太富貴了,如果再多子多孫,那就極為不公了。所以老天爺只允許他們生一個孩子續(xù)脈?!?/p>
“這么迷信?!?/p>
“可不是迷信。自己上新聞查一查就知道,夜氏上一任本來有兩個兒子,后來死了一個,現(xiàn)在只剩一個。這一代得虧只生一個,有兩個肯定也得死一個?!?/p>
底下的議論當然很輕,但離得近的沈醉還是聽見了。
她冷冷瞪了那兩個人一眼,可能她冰冷的目光過分沉重,好像有重量似地壓了過去。那兩個立刻發(fā)現(xiàn)沈醉在瞪她,連忙閉嘴不再言語。
蘭琪卻沉浸在夜展行就是夜氏繼承人的震驚里,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的異樣。
藍濤仿佛一個粘乎乎的膏藥又貼了過來,讓沈醉厭惡無比??墒撬幌敫阍宜难鐣闵钌畹乜粗_上的夜展行一眼,轉(zhuǎn)身悄然離開了。
而此時的沈耀華因為沒有看到開始競拍的那一幕立刻被夜展行出色的容貌震撼了。
原來夜氏的繼承人是這樣的年輕人。
他立刻問旁邊的趙雨晴:“阿月呢?快把阿月找來?!?/p>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讓夜展行成為他的女婿了。
趙雨晴環(huán)顧四周沒有看到沈月,也沒有看到許子鑒,只好小聲說:“沒有看到他們。”
沈耀華臉色一沉:“給她打電話,這什么時候沒個輕重?!?/p>
沈醉往外走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吸進了什么東西,腦子一陣陣發(fā)沉。她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看見什么可疑的人。
她皺了皺眉,她就喝了幾口香檳,不至于醉成這樣吧。
臺上正在發(fā)表講話的夜展行臺下那個扶著墻緩步往外移動的身影,皺眉了眉。
他抬了抬手,葉羽立刻上前小聲問詢:“少爺,有什么吩咐?”
夜展行側(cè)身在他耳邊低聲道:“她好像有些不舒服,你過去看看她怎么了。”
她!
好咧!
葉羽成功接收到信息,走下臺階隱入人群中,往沈醉的方向跟去。
沈醉走到泳池邊的長椅上坐著想要透透氣,可是越坐越覺得頭暈。
葉羽往泳池方向走的時候,正要往泳池方向走的藍濤立刻停住了腳步,原地站住,然后將目光落在了滿臉驚訝的蘭琪身上。
葉羽到泳池邊的時候,就見沈醉的身體仿佛風中的飛葉正搖搖晃晃著。
看來是喝多了。
葉羽連忙走過去,問:“沈小姐,我讓司機先送您回去吧?”
沈醉抬眸看他,只覺眼前人重重重,她使勁地晃了一下腦袋,才把重疊的兩個腦袋看成一個:“葉特助,是你啊。我不能先回去,他讓我等他一起走。”
葉羽立刻明白她說的“他”是誰,體貼地說:“那您到酒店的房間先休息一下吧。晚宴結束還有一段時間。”
沈醉感覺到自己的不適,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好。我去開、房間……哎,我沒拿身份證,不能開……”
沈醉仰頭看向葉羽,滿眼的茫然:“怎么辦?我去車上吧,我去車上等?!?/p>
可能因為頭暈,她已經(jīng)撐不住平時的偽裝,防備卸下,她的眼底盡是少女般的天真和真誠。
葉羽看著她撐著椅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往前走,簡直魂都嚇飛了。
“小心,前面是泳池?!?/p>
就在葉羽想要伸手去撈她的時候,她半只腳已經(jīng)往前邁了一步。
腳下踩空,身體往下一墜。
沈醉也在那一瞬間回過些神來,下意識想要伸手抓住點什么。
-也就在那一瞬間,她落進了一個堅實溫暖的臂彎,她結實地抓住一道寬厚的肩膀。
沈醉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空中旋轉(zhuǎn)了一圈,然后雙腳才又有了踩實的感覺。
幻覺嗎?
為什么她覺得自己飛了起來?
沈醉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清澈的大眼里透著茫然:“你不是在講話?”
“講完了?!?/p>
夜展行難得見她有這番憨態(tài),心情大好,低沉的聲音里帶著愉悅。
“喝了多少,怎么醉成這樣?!?/p>
沈醉更加困惑了:“喝得很少。我平時不是這酒量?!?/p>
她仿佛為了證明什么,仰著頭看著他,認真地幫他回憶:“我們不是喝過幾次嗎?你看我都沒醉,是不是?”
她仰著頭,他垂著頭。
兩人之間不過微寸,只要他再往下低一分,就可以吻到她的唇。
男人炙熱的氣息極具傾力性地涌進她的自腔,覆蓋了她本身的氣息。她的意識好像全部被侵占了。
她還是害羞些,最終敵不過他的炙熱,低垂了頭,輕聲問:“你忙完的話,我們現(xiàn)在可以回家嗎?”
“回家”兩個字取悅了他。
他在她發(fā)頂落下一吻,輕聲道:“還有應酬,再等我一下?!?/p>
“可是我頭好暈,我怕等不到你就睡著了。”
“酒店有我的房間,你去那里休息。結束了我們一起回家?!?/p>
“好!”
暈乎乎的沈醉乖巧地要命,夜展行喉結微微動,他決定改主意:“現(xiàn)在就回家。”
“哇,阿行你在干什么?”
歐子寅紈绔中帶著驚喜的聲音沖破了此時的旖旎。
夜展行神色一冷,空氣中頓時覆上了一層冷意,但歐子寅顯然后知后覺。他興奮地轉(zhuǎn)身沖身后兩個慢吞吞散步的人招:“湛哥,小祁,快點,阿行在接吻??禳c,再不快點就看不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