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奴仆攙扶著侯老夫人進了院中,祁簫只是站在老夫人一旁,沒有多言。
晏盛平被母親撞見,有些尷尬,又看到旁邊站著的祁簫臉色更是一陣青白。
“祁公子,你怎么也在這里。”
“母親晚間有些頭痛,我恰好在母親那里,便一同過來了。”
聽到聲音,晏宛綰從后面走出來,垂眼躬身給侯老夫人行禮,“宛綰給祖母請安。”
侯老夫人瞧見晏宛綰一直低著頭,又見自己這三兒子臉上不自在的神情,微微皺起眉頭。
“宛綰,你抬起頭來?!?/p>
“祖母……”晏宛綰那袖子微遮著臉頰,一副為難的樣子。
“祖母說的話,你可是不聽?”
晏宛綰抬起頭來,露出腫脹的半邊臉頰,侯老夫人這還有什么不明白。
這件事本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如今老三明著打的是晏宛綰的臉,暗地里打的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臉。
侯老夫人絕不允許楊氏那樣一個女人,爬到自己的頭上來!
“三姑娘這臉,是三老爺打的?”
從晏宛綰抬起臉后,祁簫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晏宛綰腫脹的臉頰上。
明知故問。
晏宛綰心里嘀咕道,但依舊是垂著頭站在晏盛平一旁,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
侯老夫人的拐杖戳了戳地。
“老三!三丫頭,你們都跟我到前廳去!”
前廳燭火亮了起來,晏盛平在一旁椅子上坐的如是針氈。
“母親,您息怒,兒子知錯。”
“老三,你平日里也算是有些分寸,今日是這么回事?”侯老夫人撫著胸口,眉頭緊皺道。
“母親……”
“你看看宛綰的臉!”
侯老夫人不給晏盛平爭辯的機會。
“我們錦安侯府是要臉的人家!你不分青紅皂白,掌摑自己的女兒,你糊涂??!”
晏宛綰這時沒有出言阻攔,只是縮在一旁看好戲。
“兒子是一時氣急,這才……”
祁簫手中端著茶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注意力卻全在晏宛綰的身上,見她那坐在一旁看好戲的眼神,才微微挑起眉頭。
晏宛綰只覺周身都不自在,忍不住抬眼望去,恰好撞進了祁簫那雙如黑曜般的眸子,心跳忽地快了些,手心也冒了冷汗,趕忙低下頭去。
他不會是看出些什么了吧?
侯老夫人瞪了自己晏盛平一眼,喝口茶順下一口氣,“今日那么多雙眼睛都看到了,是晏婉綺那個腌臢貨用扎紙人詛咒我們侯府嫡女!”
“綺兒還小,她……尚且不懂事,母親就原諒她這一回吧?!标淌⑵皆秸f底氣越不足,“兒子日后會好好管教她?!?/p>
呵,晏宛綰在心中冷笑。
好好管教?
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
沒想到,在一旁的祁簫忽然開口,“年紀(jì)尚小,就懂得厭勝之術(shù),這怕是不簡單吧?!?/p>
“你還替她辯解!”
果然祁簫這一開口,侯老夫人更加怒火中燒,砸了手中的茶杯。
“是我!讓人罰他們母女跪在雪地中兩個時辰,你若是有氣盡管沖我來!”
眼看著侯老夫人氣急,晏盛平哪還敢維護楊氏,心中怒罵祁簫瞎摻和,嘴也趕緊道:“兒子不是那個意思!是兒子糊涂!”
晏宛綰起身,撲通一聲在廳前跪下,“祖母您別氣壞了身子,這件事孫女沒怪過父親,也請祖母原諒父親!”
“妹妹也是父親的女兒,父親也是護子心切,所以才會打?qū)O女這一巴掌?!标掏鹁U抿起唇瓣,沖著晏盛平彎唇一笑,“女兒不怪父親,父親不必自責(zé)?!?/p>
一句護子心切,饒是晏盛平臉皮再厚,也被這句話燒的面皮發(fā)燙,可對上晏宛綰這雙無暇的眸子,卻偏偏無法發(fā)作。
“護子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