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芷受不了這種氣氛,突然開口。
“宮無情。你……好,我記得你了。希望下次再見,你還能這樣巧舌如簧逃掉性命!”銀甲戰(zhàn)士大概是沒防備她這樣問,報了名字有些惱怒,說完又如魅影一般消失。
感覺到煞氣真的消失,東方芷才大大松了口氣:好險!這宮里太危險了,趕緊想辦法跑路吧!
“娘娘,聽說靜月宮的瑜美人突然得了怪病,本來臉只是受了些傷,可是現(xiàn)在……”爾止興沖沖小跑進(jìn)來,把聽到的小道消息稟報東方芷。
東方芷現(xiàn)在哪里有心思去聽這些。
“行了,知道了。”現(xiàn)在她一心一意都在想著要怎么帶錢跑路,今兒逛了一上午,宮門在哪里她還不知道呢!
爾止沒想到皇后會這樣冷淡,有些失落。
“娘娘在想事呢,你別在這里打擾娘娘?!苯鹬駞s比他敏銳的多。
“是,奴才告退?!睜栔构Ь赐讼隆?/p>
“金竹我們走。”東方芷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盡早離宮最好。干脆現(xiàn)在就去探探宮門,再想辦法盡快溜出去!
金竹不敢違命,只得跟著東方芷再出元鳳宮。
瑜美人面癱的事,很快轉(zhuǎn)遍宮中各處。
人人幸災(zāi)樂禍,畢竟在深宮之中,這就等于少了一個對手。
元和宮內(nèi),元太妃正和南宮軒一起品茶。
元太妃眸色微沉,似乎心情不好。
而南宮軒俊逸面容上,兩道劍眉微微攏起,眼眸透著怒意。
“軒兒,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美人而已,何必為了此事心里不舒坦。”元太妃放下茶碗,似在安慰他。
“兒臣才不在意什么美人,兒臣在意的是天下。今日又收到墨雨國國書,竟是要求我國打開五城貿(mào)易!這墨雨國不盛農(nóng)物,明顯是想搶我國資源!”
“還有,朝堂之上竟然有附者,說什么開貿(mào)易于兩國都有好處,我看他們都是賣國賊!”南宮軒重重把茶碗一丟。
元太妃搖頭道:“墨雨國盛產(chǎn)鐵銅,若是與他們開城貿(mào)易,我國也可多得精鐵良器。軒兒,我看你不是因?yàn)檫@個事而生氣,而是因?yàn)槌兄瞬活櫮愕囊馑?,沒把你這個皇上的話放在第一。”
南宮軒眸中冷光一閃而過,陰沉的臉更難看。
“都是東方銳那個老不死的!這么大把年紀(jì)了不想著過過悠閑日子,處處與朕作對!母后……”
“皇上!母后二字不應(yīng)對哀家說!”太妃像被燙到一樣,尖聲打斷南宮軒的話。
“你就是朕的母后,朕就是當(dāng)著天下人這樣叫你,那又如何?”南宮軒一一手緊握成拳,“當(dāng)初若不是母后為了保住兒臣性命,又怎會忍辱把兒臣寄到胡妃名下?可恨父皇這個老東西,讓母后受這么多委屈!”
元太妃眸中有點(diǎn)點(diǎn)閃光,聲音卻溫柔軟綿:“軒兒,祖宗規(guī)矩擺在這里,而且太后還有胡家……母妃雖為妃,只要你好母妃就足以?!?/p>
南宮軒冷哼一聲,努力壓下心頭怒火。
“再說,東方太尉和其子,現(xiàn)在還掌管著赤風(fēng)十之五六的兵權(quán),胡家也還有大司馬軍壓邊境;若你一時沖動,現(xiàn)在動了這兩家人,不利的只會是你呀?!痹浹约?xì)語,偏就是讓南宮軒胸里的怒火越燒越旺。
“兵權(quán)?兵權(quán)也要臣服王權(quán)!我才是赤風(fēng)國的皇,誰敢逆我,我就誅誰的九族!”南宮軒徹底發(fā)作。
明明在他登基的時候他就可以把所有的兵權(quán)都收回來,可是元太妃卻讓他不要。
看著南宮軒失態(tài),元太妃也沒了好脾氣。
“那你收回兵權(quán),軍中會服你嗎?會甘愿替你賣命嗎?軒兒,你難道不知道樹大根深這個道理?欲速則不達(dá),你若是想讓朝廷現(xiàn)在就掀起血雨腥風(fēng),你大可把東方銳殺了!把胡家的人殺了!你看看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元太妃鮮少會如此歇斯底里,現(xiàn)在的她幾乎像是潑婦一般。
南宮軒長嘆一聲,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軒兒,你不為別人想,也要為了母妃想。母妃這輩子只愛你父皇一人,平生所愿就是想與你父皇同葬一穴;可是祖宗規(guī)矩不可廢,若是你這個時候動了這兩家,母妃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入皇陵?!痹f到傷心處,忍不住掉下淚來。
南宮軒重重長嘆一聲,咬牙道:“要不是因?yàn)檫@些老東西,母后何以會受這些委屈?也罷,朕就先依你的?!?/p>
“軒兒,且忍一時。還有,你也不要為難元鳳宮的那位,雖說她又丑又瘋?cè)?,但只要把她拿捏在手里,東方銳就不敢輕舉妄動?!痹蠈m軒的手囑咐著。
“兒臣知道,兒臣還有事要處理,就先告退了?!?/p>
出了元和宮,南宮軒抬眼瞇眸,眸底寒意似乎讓周遭空氣更冷了些。
勾勾唇,他似自語般喃喃:“東方銳,胡敬,爾等匹夫終有一日會被朕千刀萬剮!”
說完,輕拍兩下,不遠(yuǎn)處的近侍飛奔而來:“皇上?!?/p>
“擺駕福樂宮?!毖巯?,唯一能懂他心思的就只有皇貴妃朱紫珍了。
近侍趕緊召來坐輦。
“停?!本涂斓礁穼m時,南宮軒突然出聲。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