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

一道夾雜著怒氣的聲音響起，坐在地上的一名小販抬頭看著秦川道:“你走路不長眼睛嗎？居然把我放在地上的碗給踩碎了。”

“我告訴你，我這里的碗都很貴的，尤其是這一只，就這一只，好幾百塊，小子，你說怎么辦吧？嗯？”

看著地上被自己踩成了幾瓣的碗，秦川眉頭一皺。

道路的兩旁，經常會有小販在這里擺攤賣東西，要是換做平常的自己，絕對不會踩上去的，可是自己剛才心事重重，沒有……

“喂，小子，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小販瞇著一雙小眼睛，不滿道:“你就說吧，這件事怎么辦？你剛剛弄碎了的那個碗，值好幾百塊?！?/p>

秦川眉頭一皺，這個碗，就是市面上的最普通的碗，幾元錢一個的玩意兒，這個小販卻獅子大開口，一下子要幾百，怎么不去搶？

“小子，你說吧，你到底賠不賠？你要是不賠，我們找其他人評評理？”小販見秦川不說話，再次責難道。

“我不是傻子，你也別把我當成傻子看，你這只碗，最多也就十塊錢而已?！?/p>

秦川看著他，一臉嚴肅道。

“你胡說?！?/p>

小販搖頭，道:“我這一只碗，可不是普通的碗，是清代……”

“得了。”

秦川眉頭一皺，不耐煩道:“你這些話拿去糊弄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還行，糊弄我就算了吧。”

“這樣吧，我給三十元你，多的，我身上也拿不出來，你要是愿意，就見好就收，你要是不愿意，咱們就這么耗下去吧?！?/p>

說罷，秦川從口袋里面，掏出了三張，也是身上僅有的三張十元，拿到了半空之中，靜靜地看著小販。

“這……”

小販一愣，看了看秦川干癟的口袋，以那一身紅色的外賣制服，心中也大概相信了秦川的話，這小子，還真的沒什么錢。

“算了，既然這樣，我就不難為你了，這只碗，你就拿走吧?！?/p>

說罷，小販假裝傷心的嘆了一口氣，把碎片遞到了他的手上。

秦川深吸了一口氣，也是，把碎片放在了寬大的口袋里，轉身往餐飲店走去。

“天天美食”餐飲店，雖然不是處在縣中心的繁華地帶，但是距離中心也沒有多遠了，走了好大一會兒，他才到了門口。

剛到門口，店里面的店員看見秦川回來，不約而同的都有幾分詫異，因為秦川被抓進看守所的事情，他們都知道，老板何公雞的摳門是出了名的，肯定不會去繳納賠償金的，那秦川他？

秦川沒有多說話，徑直往里面走去。

當初警察來抓他的時候，這些平時稱兄道弟的人，結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自己說話的。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去工作？再發(fā)愣，扣你們半天的工資！”

一道大腹便便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老板何大?？粗阍谠氐膸酌麊T工道。

“說你呢，你還愣著，哎，是你小子？”

何大海看著眼前這道身影一怔，暗道這小子怎么回來了？怎么回來的？那賠償金？有人給他交了？

“咳咳，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p>

秦川點點頭，跟著前面的何大海，走近了廚房里。

見到何大海進來，里面的幾名廚師急忙低下頭，做起了手上的工作，這何公雞一毛不拔可是出了名的。

“秦川，”一進去，何大海背負著雙手，嚴肅道:“這幾天因為你不在，知道店里面損失了多少嗎？”

秦川一愣，沒想到何大?！?/p>

“我告訴你吧，因為你，店里面這三天損失了一千多?！?/p>

何大海一副肉痛的樣子，道:“你高中的時候，就是因為打架，才被學校開除的吧？現在去坐牢，也是因為打架吧？”

“秦川啊，看在你是我老鄉(xiāng)的份上，我才讓你過來幫忙，除了我這里，誰敢收你？”

“算了，你好好反省，去送外賣吧?！?/p>

何大海擺擺手，末了又加了一句，“這一次你曠工三天，三百塊錢就沒了，從你工資里面扣?！?/p>

秦川聽了默默地轉身，捏緊了拳頭，未打理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掌之中，無比清晰的疼痛，更加的讓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總有一天，自己要出人頭地，不再受這個何公雞的氣！

低頭走著，突然，秦川感覺自己撞在了什么人身上，軟軟的，還伴隨著一股幽香。

“??！”

一聲驚慌的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