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心中的念頭,已不僅殺了猴子那般簡單,而是要先廢掉猴子,再慢慢折磨凌辱,直到熬盡猴子身上最后一絲精力。
管他什么大圣爺,什么妖族的傳說。既然落在了我天狗手里,那就讓你嘗嘗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天狗出手了。
右手五指陡然冒出利爪,帶著勁風(fēng),嗖地指向猴子咽喉要害。
猴子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只帶著勁風(fēng)的利爪就已到了眼前。
猴子心頭大駭,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閃電襲來的利爪根本無處躲閃。
無論打算躲向什么方位,那只利爪都好似如影隨形,壓根擺脫不了。
麻辣隔壁的!這是史上最倒霉穿越者嗎?怎么剛穿到這小猴子身上,立馬就迎來了喪命危機(jī)?
猴子心底大叫晦氣,竭盡所能地想要擺脫死局。
然而,就憑這幅幼小的猴兒身,怎么可能擺脫天狗的魔掌?
猴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越是著急,腳下越?jīng)]章法。
慌亂中,猴子一腳踩在一塊渾.圓的鵝卵石上,腳底頓時(shí)一滑,失去重心,四仰八叉地朝后就倒。
事起倉促,卻不妨礙天狗的判斷。
他的利爪幾乎如影隨形,順勢一探,隨時(shí)都有可能抓破猴子的咽喉。
完了,我去你大.爺?shù)模?/p>
讓老子莫名穿越的老鬼,老子咒你永世不得安生!
快要榮膺最短命穿越者稱號了,猴子心中怨氣滿滿,恨不得將導(dǎo)致他穿越的可惡之人揪出,狠狠削上一頓。
砰!
泥水四濺。
猴子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一股涼意,浸透后背,直達(dá)前心。
本就哇涼的心,更是如墜冰窟。
可是,猴子在濕地上仰躺了會(huì),卻沒等來那只氣勢洶洶的利爪。
難道,兩鬢斑白的那家伙改主意了,不再痛下殺手?
剛才貌似有只沒化形完全的怪物,可是口稱大圣來著。
猴子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如果那家伙真顧忌“大圣”這層身份,就不會(huì)在黑怪點(diǎn)破之后,還帶著那么濃烈的殺氣,強(qiáng)行出手。
想通了此節(jié),猴子立馬橫向滾出了好幾圈,才一咕嚕爬起。
顯然,是不想再那么近距離的面對那白鬢大漢了。
猴子此舉,還真小看了天狗。
只要天狗心中恨意一刻不消,就算猴子逃出數(shù)十里外,天狗也能很快追上來。
猴子一站起身來,就往天狗方向瞧去。
眼前一幕,卻讓猴子驚愕莫名。
自來到這世界起,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抹感激之情。
方才,就在猴子摔倒的一剎那,一條黑影極速?zèng)_來,恰好擋在了利爪的必經(jīng)之路上。
天狗眼神一凝,稍微猶豫了一下,牙關(guān)一咬,利爪更不停留,狠狠抓在了黑影之上。
黑影吃了天狗狠狠一爪,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來,就即刻暈厥。
從猴子這方向,看得尤其分明。
那張黑乎乎的臉,雖已暈厥,卻分明帶著股堅(jiān)定與決絕。
那張臉,是那只喊出“大圣爺”三字的黑怪無疑。
可現(xiàn)在,它為了幫猴子擋天狗一擊,已然命懸一線,奄奄一息。
猴子突然感覺鼻子發(fā)酸,不為別的,就為這份萍水相逢卻可奮不顧身相救之情。
那只黑怪就要死了,可猴子卻連它叫什么名字都還未清楚。
“哼!死不足惜!”
天狗右手隨意一揮,就將手中的黑狗精扔到了一旁。
那姿態(tài),跟扔死狗沒什么兩樣。
縱然,黑狗精跟他沾親帶故,但若是咎由自取,卻怪不得誰。
一股怒氣,在猴子心底滋生,蔓延……直到?jīng)_天而上。
“嗷——!你這白頭老怪,憑什么下此重手,憑什么?”
怒火似乎焚盡了猴子體內(nèi)的畏懼,支配著他挺直了腰桿,雙手叉腰,近乎咆哮。
猴子盡可能地?cái)[出了一副兇狂之態(tài),那外翻的獠牙,閃耀著幽光,仿佛隨時(shí)都有可能撲咬而上,祭出致命一擊。
猴子突如其來的氣勢,讓天狗心底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潛意識里,有個(gè)聲音不住在提醒天狗——眼前來歷不明的猴子,很可能是大圣爺?shù)幕貧w之身。
這么一來,天狗心中頓時(shí)生出了幾抹讓他心驚肉跳的畫面。
一只絨毛炸立的猴子,高聳入云,壓蓋天地……盡管身上甲胄早已破碎,盡管渾身血漿四崩,卻依舊不屈地咆哮著,揮舞著仙金棍,似要把天地都打穿……
最主要的,鏖戰(zhàn)中的偉岸身影,不經(jīng)意地一個(gè)回眸,似乎望穿了歲月長河,刺透古今未來,作用在了天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