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池松開領帶嘖了一聲,“爺爺,誰又在你面前嚼舌根了?我跟淺淺好著呢!”
他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慕爺爺一個字都不信,“一子一女才叫好。我想抱重孫子,你趕緊安排!”
“孫兒遵命!”慕池罕見的沒拒絕。
慕老爺子心里打鼓,但又一轉念,慕池要是能就此收心也不錯。
安淺小憩了一會兒便去了花廳,她進去的時候慕池正在陪慕爺爺下棋。
慕老爺子眼看自己的白子被吃掉一片,立刻把黑子塞給慕池,“剛才那步不算,重來。”
慕池由著爺爺悔棋,直到慕爺爺滿意才落子。
“我贏了!你小子想贏我,還得多練練!”慕爺爺笑得暢快。
無論慕爺爺多生氣,他都有辦法讓爺爺開懷大笑。哪怕慕爺爺一病不起,他也能找到讓爺爺康復的良藥。
跟安淺結婚就是慕池給爺爺開的藥方。
慕家人各有各的忙,但每周總會到老宅參加下午茶會。
家庭聚會看似其樂融融,實則滿是虛偽客套??赡嚼蠣斪雍芟硎埽蠹已莸淖匀毁u力。
“慕池、淺淺,這是我特地讓傭人文火燉的燕窩,你倆工作忙,多吃點?!?/p>
齊悅是慕老爺子的續(xù)弦夫人,在慕池三歲那年生了一對龍鳳胎,從此站穩(wěn)腳跟。
“媽,你總偏心侄子和侄媳婦,我減肥只能吃水煮青菜,也不見你心疼我。”
慕莎二十好幾的人了,還奶聲奶氣的撒嬌。
安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對燕窩過敏,這下更沒胃口了。
慕池是慕老爺子的眼珠子,慕莎就是他的心頭肉。
聽到女兒抱怨,慕老爺子指指自己那份,“她疼慕池和淺淺,我來心疼你。”
慕莎歡天喜地的擠進安淺和慕老爺子之間的位置,“世上只有爸爸好,有個好爸爸萬事都不愁!”
慕老爺子樂得合不攏嘴,齊悅也笑成了一朵花。
見慕莎胃口好,慕池把安淺和自己的燕窩一并推過去,“我和淺淺吃燕窩流鼻血,小姑減肥辛苦,多補補?!?/p>
齊悅臉色一僵,慕莎卻來者不拒,“還是大侄子知道疼人,不像我媽胳膊肘往外拐!”
“小沒良心的,我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齊悅假裝不快。
慕莎俏皮的做鬼臉,母女倆一唱一和,慕老爺子臉上的笑意慢慢放大。
慕池時不時的攪動咖啡,儼然一個局外人。
茶會結束便是慕爺爺一周一次的理療時間,安淺要回房拿藥箱,卻被慕莎叫住。
“淺淺,你抽空去你們醫(yī)院體檢中心把我的體檢報告拿回來。”
安淺心下不悅,卻不想為芝麻綠豆的小事計較。
她正要應下,便對上慕池慵懶的目光,“你們醫(yī)院的體檢費不包含報告快遞費?”
“同城包郵?!卑矞\像個沒感情的客服機器人。
慕莎隨即挑唇一笑,“這樣啊!興許報告早就寄過來,回頭我查查。淺淺,麻煩你了。”
“小姑太客氣了,我也沒幫上忙?!痹挳叄矞\起身上樓。
她走到理療室門口,慕池推門走出來。
安淺抬腳進屋,慕池卻搶先一步關上門,“我出去一趟,晚飯不用等我。”
“好。”
安淺乳糖不耐受,剛吃了奶油蛋糕,她手背起了一片紅疹子。
她低頭撓癢癢,眼前就多了一管藥膏。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池已經拉過她的手,在她白嫩的手背上摸了厚厚的一層。
安淺臉頰微紅,把藥膏勻到另一只手,“張醫(yī)生說爺爺吃甜食膩到了,估計他不會吃晚飯了。”
她的言下之意是慕池今晚可以不回老宅。
慕池卻聽出了嫌棄,他一只手撐在安淺耳畔,“你就這么不想見到我?”
安淺有點無語,“你按捺不住要出去浪,少倒打一耙!我勸你最近收斂點,爺爺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p>
不等他說什么,安淺就推開他走進理療室。
回味著她手背細膩的觸感,慕池在轉角處攔下張醫(yī)生,“你是理療師,這些年安淺手把手教你針灸,你要是還沒學會就收拾東西走人,慕家不養(yǎng)閑人。”
張醫(yī)生臉色微變,卻無可奈何的嘆息,“給老爺子理療是少奶奶的意思,而且老爺子只信任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