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蹦匠貟吡斯芗乙谎郏瑩P長而去。
管家揮揮手,兩個傭人把張醫(yī)生架進(jìn)電梯。
同時,另一部電梯門打開,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醫(yī)生向理療室走去。
客廳。
慕池坐在沙發(fā)里等傭人把超跑開出來,小叔慕臨主動坐過來,“阿池,方便聊幾句嗎?”
“小叔有何指教?我洗耳恭聽?!蹦匠卣Z氣恭敬,眼睛始終沒離開手機。
小叔左手捻著菩提子,一臉與世無爭。
成年后,他一有空就到廟里齋戒,爺爺怕他當(dāng)和尚,硬把他塞進(jìn)公司,這才打消他出家的念頭。
爺爺愛子心切看不穿,可有腦子的都知道這是慕臨以退為進(jìn)的把戲。
“阿池,難得淺淺有空,你該多陪陪她。你決定對淺淺負(fù)責(zé),就該對她好點。”慕臨一副長輩的語重心長。
慕池卻笑出了聲,“小叔,你對淺淺這么上心,怎么會讓她嫁給我呢?”
慕池從來不懂什么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退一步海闊天空都是loser的自洽,得寸進(jìn)尺才是正常人干的事兒。
“阿池,校友會那天我爽約純屬意外,可既然事情發(fā)生了就是你和淺淺的緣分,你就該好好珍惜。而且,爸爸那么喜歡淺淺,你忍心讓他失望嗎?”
“小叔到現(xiàn)在還認(rèn)為你爽約是意外?”
慕臨愣了愣,“你的意思我不太懂?!?/p>
慕池看到他偽善的嘴臉就倒胃口,輕嗤一聲站起身,“小叔篤信機緣,要是我告訴你,有我在你注定跟繼承人的位子有緣無分,你還能安心念經(jīng)嗎?”
“阿池,萬般皆有定數(shù),強求不得?!蹦脚R捻動菩提子的速度無形中加快。
慕池湊到他耳畔,一字一頓,“我就是你的定數(shù)。”
“如果真是那樣,我會誠心為你祈福?!蹦脚R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慕池挺直身子,接過傭人遞來的車鑰匙,“小叔無心塵緣,找個黃道吉日我親自送小叔出家?!?/p>
慕臨幾乎要維持不住與世無爭的做派,但一開口仍是一派從容,“爸爸年紀(jì)大了,我不想讓他失望?!?/p>
“我爸媽環(huán)游世界是真正的與世無爭,而你穿上袈裟也不像和尚!既然裝不下去,你還是趁早省省吧!”慕池手指轉(zhuǎn)著車鑰匙,駕車離去。
見慕池開車走了,慕臨才陰沉沉的掃向角落,“還沒聽夠?”
“哥,我不是故意偷聽。”慕莎晃晃手里的快遞紙袋,自證清白。
慕臨想一個人靜靜,煩躁的擺擺手。
慕莎卻憂心忡忡的湊到跟前,“以前媽能幫你吹吹枕邊風(fēng),可爸自從病好了就格外依賴安淺和慕池。跟慕池硬剛,你有幾成勝算?”
慕臨冷睨了她一眼,慕莎立刻意識到說錯話了,“哥,我約了私教老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p>
她只比慕臨晚出生兩個小時,可她見到慕臨就發(fā)憷,打心底近親不起來。
慕莎轉(zhuǎn)身要走,卻被慕臨涼薄的聲音攔住腳步,“校友會那天,你我一起陪媽吃的午飯,為什么你和媽沒事,只有我上吐下瀉?”
哪怕背對著慕臨,慕莎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你大張旗鼓的追求安淺,媽擔(dān)心你腦袋一熱跟安淺表白,就在你碗里加了點料。”
慕臨轉(zhuǎn)到妹妹面前,“只是這樣?”
“爸當(dāng)時病得迷迷糊糊的,你和慕池誰能得到第二大股東白家的支持誰就能上位。媽只能先下手為強,就‘撮合’了慕池和安淺??烧l想到慕池將計就計跟安淺扯證,歪打正著讓爸好起來了,他們簡直走了狗屎運!”
一張結(jié)婚證就能讓病危的人痊愈,也就慕莎相信!
見慕臨寒著臉不說話,慕莎以為他生親媽氣,“哥,媽這么做都是為你將來打算,她希望我們不用再看慕池一家的臉色?!?/p>
“滾?!?/p>
慕莎吃驚的瞪大眼睛,“哥,你,你說什么?”
“滾!”慕臨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見他一副吃人的表情,慕莎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
新來的理療師一出手,安淺就知道他是個老手。
她連軸轉(zhuǎn)了24小時,強打精神盯著理療師拔了針,回到臥室就一頭扎進(jìn)浴室。
躺在按摩浴缸里,她感覺渾身的筋骨都舒展了。
能舒舒服服的泡澡,多虧慕池不在。
她點開輕音樂,緊繃的精神松懈下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慕池一路疾馳下山,等紅燈到時候眼前閃過慕臨虛偽禁欲的臉,他心里就像堵了塊石頭,不上不下卡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