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綺巧笑著,刻意坐到晏宛綰身旁,“我和大姐姐,想來找你出去玩呢,今日外頭不怎么冷,我們?nèi)ネ嫱秹厝绾???/p>
“我還要抄佛經(jīng),你們?nèi)グ??!?/p>
晏宛綰說完,拿起筆蘸了蘸墨汁繼續(xù)抄起一旁的佛經(jīng),將兩人晾在一旁。
眼看此計不成,晏宛蓁立刻給晏宛綺使眼神,讓她趕快想辦法。
晏宛綺的視線落在一旁的硯臺之上,執(zhí)起墨條,“那我給三姐姐磨墨吧?!?/p>
“這怎么好勞煩四小姐。”黛蘇趕緊阻止晏宛綺,試圖從她手中拿回墨條,“四小姐,您還是給奴婢吧?!?/p>
“還是我來吧?!标掏鹁_等的就是黛蘇過來搶她手中的東西,“我替三姐姐研研磨?!?/p>
黛蘇一門兒心思不想讓這個四小姐靠自家小姐太近,便沒有罷手,“這怎么行,這等粗活還是奴婢來吧?!?/p>
“哎呦!”
這一掙一搶間,晏宛綺一個“不小心”打翻了硯臺。
黑漆漆的墨汁,飛濺了一桌子,外加晏宛綰寫了一半的宣紙。
她這才穿了半晌的衣裳,也都被濺上了墨點子,桌上桌下,人前人后簡直就是一片狼藉。
那原本妥帖的宣紙,也早就被洇透大半,這一卷怕是徹底的不能用了。
“小姐!”
晏宛綰閣中的丫鬟都趕緊湊了上來,收拾殘局。
晏宛綺也裝模作樣,一副害怕又關(guān)切的模樣,“三姐姐!你沒事吧,都怪我,笨手笨腳的,什么都干不好?!?/p>
晏宛綰垂眼看向晏宛綺,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心思,便不再理會。
“青芷陪我進去換件衣裳。”
“誒?!?/p>
成功支走晏宛綰,眼前就只剩下,低著頭收拾桌子的兩個奴婢,晏宛綺抬眼沖著晏宛蓁擠眼示意。
然后她蹲在一旁,作勢要幫青鷺的忙,“還是我來收拾吧,畢竟是我惹的禍?!?/p>
青鷺和黛蘇哪里還敢讓晏宛綺動手,兩人連忙推辭著。
一來二去,晏宛綺的“幫忙”簡直是越幫越忙,無人發(fā)現(xiàn)晏宛蓁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案幾旁邊的一個花瓶。
趁此機會!
晏宛蓁不動聲色的將珠釵從懷中掏出來,輕輕投放入那花瓶中。
晏宛蓁才松了一口氣,就瞥見晏宛綰已經(jīng)換完了衣裳,從內(nèi)室走出來了。
她立刻又擺出那副心高氣傲的姿態(tài),“左右現(xiàn)在也寫不了那勞什子佛經(jīng),不如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吧?!?/p>
“我沒興趣,你們?nèi)ネ姘??!?/p>
晏宛綰不會因為她們尚且年幼,就手下留情,何況這兩人今日過來明顯就是來找事的,她可不想著了道。
“三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晏宛綺怯生生的坐在一旁,“我不是故意打翻你的硯臺的。”
“大不了我替她陪你一塊硯臺就是,我爹給了我一個青瓷的硯臺,你若是喜歡,可以拿去。”晏宛蓁一副施舍的態(tài)度。
晏宛綰瞥了眼自己那塊摔碎大半硯臺,心中冷笑,面上表情卻淡淡,“不過就是方硯臺罷了,哪里還需要勞煩大姐姐賠我一個。”
“不要緊?!标掏疠璞砬橛朱乓饋?,“反正我娘今天高興會給我買更好的?!?/p>
晏宛綺偏頭向晏宛蓁問道:“大嬸嬸今日怎么心情這樣好?”
“還不是要多謝謝三叔給的圣上的珠釵,我娘不知道多寶貝的把她放在房中的妝匣里,我也看過真是好看極了。”
晏宛綺眼中透露著羨慕,“那大姐姐能不能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那可不行!”晏宛蓁故意道:“那東西貴重的很,如今又是我娘心尖上的寶貝,我可不敢碰,你想看去求我娘吧?!?/p>
眼瞧著晏宛綺和晏宛蓁一唱一和,晏宛綰心中只覺得好笑,還當她是以前那好哄騙的孩童?
晏宛綺偷偷看向晏宛綰,卻見她不緊不慢重新將宣紙鋪開,依舊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問道:“三姐姐,你難道不好奇嗎?”
晏宛綰終于抬眸看向前面坐著的兩個“戲精”。
“好奇?好奇什么?!?/p>
“好奇大嬸嬸的那個珠釵呀!”
晏宛綰搖搖頭,“不好奇?!?/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