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山咖啡館,六號位,我等你?!?/p>
男人意外的挑了挑眉,反問:“不是說好昨晚是個意外……”
他還沒說完,盛晏那邊就像是炸了毛的野貓:“你再敢提昨晚的事,信不信我滅了你?”
顧以盛嘖了一聲:“真兇?!?/p>
掛斷電話,才發(fā)現(xiàn)一整個科室的人都在望著自己,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有同事輕咳一聲,問:“顧醫(yī)生,電話里的女聲有點耳熟,你交女朋友了?”
顧以盛面無表情地回答:“昨晚我把人車給刮了?!?/p>
眾人這才哦哦兩聲,恍然大悟。
顧以盛離開醫(yī)院,開車來到咖啡館,還沒進門,就看到穿著酒紅色的長裙,化著精致妝容,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喝咖啡的女人。
宛若海藻般的波浪長發(fā)散落著。
這個女人,還真是什么時候都不肯破壞自己的形象。
看到顧以盛坐在對面,盛晏開口:“替我盯著何晨和那個女人。”
顧以盛微微挑眉,提醒她:“盛小姐,何晨是我兄弟?!?/p>
盛晏譏諷地看著他:“昨晚你怎么不說何晨是你兄弟?”
顧以盛向來斯文敗類的臉,出現(xiàn)一絲松動,他握拳輕咳了一聲。隨后,恢復了往日的淡定:“你也說過,那是個意外。”
“意不意外的,你都占了便宜。幫我這點忙,怎么了?”
看著對方明顯耍無賴的表情,顧以盛笑了:“盛小姐也沒吃虧,不是嗎?”
如果不是顧及形象,盛晏早就端起面前的咖啡,潑在這狗男人的臉上。
她和顧以盛相識于一場生日宴會,那時候,她作為何晨的女朋友出席,何晨那些狐朋狗友全都因為她的出現(xiàn)嬉笑起哄,只有顧以盛,靜靜地坐在位置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
后來何晨喝醉了,顧以盛負責送她和何晨回去。
兩人坐在車內(nèi),何晨人事不省地躺在她肩膀上,顧以盛望著后視鏡中的她,突然笑了笑,說——“盛小姐應該不喜歡穿高跟鞋吧?車里有拖鞋,你可以先換掉,會舒服一點。”
他專心致志地開著車,像是隨口補充了一句:“反正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沒人會知道?!?/p>
作為何晨的女朋友,盛晏跟顧以盛相見的機會很少。
但每次留下的印象都不太好,這人太厲害了。
如今,顧以盛又用那種幽深探究的目光望著她,片刻,才淡淡地說:“盛小姐想讓我?guī)湍?,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他望著盛晏,問:“你能給我什么?”
盛晏冷下臉,嗤了一聲,“見好就收,對我上癮了?還是你以為我會為了那種爛貨賣自己?”
顧以盛無聲笑了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對付何晨和那個女人?!?/p>
盛晏戒備地問:“你知道這個做什么?”
何晨和那個女人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私生女的事,可見顧以盛并沒有向何晨透露,這也是盛晏看不透的原因。
“經(jīng)過昨晚,這件事,明顯已經(jīng)牽連到我?!?/p>
顧以盛靠在沙發(fā)椅背上,白皙修長的手指摸著咖啡杯子。
他語氣懶洋洋的,卻低沉性感。
盛晏最終做出妥協(xié):“幫我盯著他們,有事我會跟你說?!?/p>
就在兩人將要離開咖啡館的時候,盛晏又接到何晨的電話。
盛晏在心里呵了一聲——這是不敢面對她,還是覺得只要一個電話就能打發(fā)她?
何晨的聲音聽起來小心翼翼:“聽說你去過醫(yī)院?”
盛晏嗯了一聲,轉動著咖啡杯子,看向坐在對面的顧以盛。
后者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聽兩人對話。
何晨的呼吸停滯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向她解釋:“我不是有意要瞞你,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就給我打了電話……你前段時間工作忙,我不想讓你煩心,你別多想,我跟她之間,已經(jīng)什么關系都沒有了?!?/p>
這種事情如果放在別的女人身上,早就氣死了。
可盛晏卻很能穩(wěn)得?。骸拔覜]多想,只是突然聽說了,所以去看看。”
何晨有些不放心,問:“你、你聽誰說的啊?”
盛晏看向對面的男人,只要她說出‘顧以盛’兩個字,何晨肯定會找他的麻煩。
不過,她還不打算跟這狗男人同歸于盡。
“我閨蜜身體不舒服,去醫(yī)院做檢查,看到你抱著一個小女孩進電梯,就拍照發(fā)給我了,還開玩笑問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私生女。”
何晨整個人僵住了,過了很久,才結巴道:“怎么可能……”
看來并沒有要跟她坦白的意思。
盛晏也很有耐心陪他演戲,兩人還像以前那樣,約會見面,討論菜單,在掛斷電話的時候,盛晏還讓何晨幫自己帶寶格麗最新款的情侶項鏈。
顧以盛坐在對面點評:“演技不錯?!?/p>
盛晏毫不客氣地回應:“彼此彼此?!?/p>
她拿起包,走出咖啡館,顧以盛在后面懶洋洋地問了句:“一起吃個晚餐?”
“不用了吧?!?/p>
“跟一個不太熟的男人共進晚餐,沒什么胃口?!?/p>
顧以盛笑了笑,斯文敗類的相貌中浮現(xiàn)出一絲邪氣:“真刺兒啊?!?/p>
顧以盛答應給她做眼線,但是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回饋消息。
就在盛晏以為這狗男人是不是串通何晨騙了她的時候,顧以盛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