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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我心亂如麻,躺床上想了很多。
結(jié)果第二天,我家就出事了。
許言讓昨天威脅我的話并非危言聳聽,他說他會讓我在港城待不下去。
他玩真的。
我家的資產(chǎn)被凍結(jié)了,我爸也氣得住進了醫(yī)院。
我媽手術(shù)好不容易有林教授主持開刀,這個節(jié)骨眼絕對不能因為手術(shù)費用湊不齊而耽誤我媽/的治療。
“喬墨子,你真的身體吃的消嗎?”
電話那頭,顧欣然擔(dān)心地開口,她知道許言讓對我家做的惡心事,不僅把自己攢了很久的錢借我周轉(zhuǎn),還幫我找了好幾分兼職。
我剛結(jié)束一份兼職,打算回自己的服裝設(shè)計店看看。
我一邊掏鑰匙開店門,一邊開口:“我沒事,能頂住,前幾天有個小姐要過生日,來我店里定了一套旗袍,還沒談攏,不過聽說定金給的很大方?!?/p>
我抬頭往一旁看去,目光突然定住了。
沈橋孜挽著沈拓的手正朝這里走來,沈橋孜笑得甜甜的,沖沈拓撒嬌:
“就是這家店,我看上了她家的設(shè)計,小叔叔,人家想當(dāng)美美的小壽星嘛?!甭牭缴驑蜃蔚倪@句話,再結(jié)合前兩天的拿筆定金不菲的訂單。
我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一回事。
“誒,喬墨子小姐,原來這家店真的是你開的?”
沈橋孜瞧見了我,熱情地和我打著招呼,沈拓也扭過頭掃了我一眼。
我點了點頭,將兩人迎進了店里,給沈橋孜和沈拓倒了兩杯茶。
沈橋孜接過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旁動也沒動一口,是不動聲色的嫌棄。
我頓覺窘迫,沈橋孜這樣的嬌嬌小姐,怎么會看得上我倒的茶。
反倒是沈拓接過抿了一口,客氣又疏離地沖我點了點頭:“謝謝?!?/p>
沈橋孜笑瞇了眼:“喬墨子小姐和上次見面的時候相比,瘦了好多,瞧瞧手腕上,都沒幾兩肉了?!?/p>
“女孩子太瘦就不好看了。”
沈拓聞聲,也在打量我,他的目光太過直白,我趕緊把手背到身后。
好像最近確實因為太累了,沒休息好,掉了不少的秤。
我有些介懷沈橋孜嘴里地不好看,不想讓沈拓看到我如今的模樣,只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悶聲道:
“謝謝沈小姐和沈先生關(guān)心?!?/p>
“客氣什么?!?/p>
沈橋孜笑得天真無憂,全然不知道她這幅無害的模樣才最讓我難受。
我想借口工作去后面避一避,雖然放著客人在店里不招待很不禮貌,但我有一些無法直面沈拓和沈橋孜。
“喬墨子小姐,等等?!?/p>
沈橋孜卻叫住我:“我不知道這家店竟然是你開的,前幾天還想在這兒定一套生日禮服……喬小姐很缺錢嗎?”
隨著她的字音落地,我渾身如墜冰窟,像是被人扯下了最后的一塊遮羞布。
破碎的自尊在沈拓和沈橋孜這對叔侄面前一覽無余。
我緊咬著唇,壓下上涌的淚意,半晌沒有回答。
沈橋孜就像一個占據(jù)道德制高點的圣女,向我這個可憐蟲毫不吝嗇地施舍仁慈和憐憫:
“喬小姐要是真的缺錢的話,為什么不接我的生日禮服呢,要是嫌價格低,我可以再多給你一點,或者我直接預(yù)付全款也可以。”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們店的設(shè)計?!?/p>
大概是店里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重,又或者是沈拓大發(fā)善心地意識到了我的窘迫。
他突然開口,打斷了沈橋孜的咄咄逼人。
“橋孜,接不接單要看喬小姐的意愿,乖,不要為難別人。”
沈拓適時的出口打破了尷尬的局面,他連哄帶騙地讓沈橋孜去車上等他。
等沈橋孜聽話離開,店里就只剩下了我和沈拓。
沈拓走近我身前,高大的身軀在我身前落下一片陰影,好聞的大吉嶺茶香幾乎在瞬間就將我包裹。
他居高臨下看著我,聲音有些低啞,卻莫名性感:
“確實瘦了很多……是許言讓做的手腳?”
我抬頭看向他,半晌點了點頭,沒有在沈拓面前維持所謂的體面。
聰明如沈拓,甚至不用細(xì)想就猜出了一切,我根本沒必要瞞他。
也根本不可能瞞住他。
“既然缺錢,為什么不接沈橋孜的禮服定制?”
我倔強地抿著唇,鼓起勇氣仰頭和沈拓對視:“沒有為什么,因為我不喜歡她,我無法原諒她和許言讓,所以我不樂意給她設(shè)計衣服?!?/p>
在得知單主是沈橋孜的時候,我的確動過這個心思,畢竟沈橋孜給的定金價格很是心動。
可是現(xiàn)在,我只想和沈橋孜還有許言讓劃清界限。
沈拓了然地點了點頭,說話的語調(diào)依舊淡淡的,卻讓我眼眶一熱:
“好,不想接就不接,沒人能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p>
我愣了一愣,不敢置信地眨了眨呀。
天色已經(jīng)很黑了,街道上行人漸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打下出租車。
我正想著這個問題,冷不丁聽沈拓開口:“你男朋友呢,不來接你嗎?”
“???什么?”
我確實沒有聽清楚沈拓問了什么,只好呆呆地再讓他復(fù)述一遍。
沈拓薄唇緊抿,雙眼深邃如墨,靜靜地看著我,似乎是想透過我的眼睛窺探出我的心思。
半晌沈拓才移開目光,我只能看見他好看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一滾:
“……沒什么,那再見。”
沈拓就這樣離開了,我簡單將店鋪收拾了一下,也趕緊動身回家。
雖然這個時間點出租車難打,但我我今晚運氣好得出奇。
我急著回家,坐上出租車就和司機報了終點,也就沒注意到店門口,沈拓的那輛車根本就沒走。
后面幾天,我依舊三點一線地過我忙碌的兼職生活。
直到這天我打算關(guān)店了,沈橋孜卻來了。
“喬小姐,你不想做我的生日禮服也可以,那你幫我做一個結(jié)婚的禮服好不好,求求了,我真的很喜歡你的設(shè)計?!?/p>
我頓覺諷刺又頭大,讓我親手設(shè)計情敵的結(jié)婚禮服,看她穿著我設(shè)計的衣服和許言讓結(jié)婚。
根本不可能。
我果斷拒絕,往外走,沈橋孜卻難得窮追不舍,很快我們兩個人就一同走進了一個小巷子里。
“啊!”
身后傳來沈橋孜的尖叫聲,我回頭,猝不及防一陣刺痛襲來,我當(dāng)即眼前一黑。
意識消失的最后一瞬間,我聽見有人開口:
“她跟許言讓關(guān)系不錯,把她抓了?!?/p>
“這有兩個妞,你說哪一個?”
“管他的,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