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舟漾語氣雖然輕飄飄的,我卻看出來他似乎有一點兒生氣。
電梯停留在底層一層,藺舟漾抬腳踏出去,我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理由喊住他,只能悻悻地目送他離開。
但我肯定是不會就這么輕易放棄的。
藺舟漾說沒空,未必真的沒空,我不相信他的手術(shù)多到可以從早排到晚一點兒時間都擠不出來。
洛馨怡是海都的千金小姐,我家還沒落魄的時候我們兩就認(rèn)識了,后來我家出了事她也沒跟我劃清界限,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秦以軒這個畜生,居然真的敢對你耍流氓,你等著,這種事情我一定要讓她那個未婚妻知道,看清楚自己要嫁的男人是人還是鬼。”
洛馨怡挽著我的手,我一邊陪她逛街一邊打聽藺舟漾的行程。
洛馨怡家涉及了一點兒醫(yī)藥生意,跟藺舟漾總是會有一點點交集。
“都說藺舟漾是咱們海都禁欲的神,高高在上端坐神臺,從來沒有人可以把這輪明月給摘下來,你快告訴你他親起來是什么滋味?。繒粫娜艘粯永浔??”
對這種話題我有些羞澀,對于那晚上的瘋狂我完全不敢回想,藺舟漾的吻技太好,稍微一想就會覺得渾身軟綿綿的。
“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快幫我看一看他什么時候有約,我很著急,需要他幫我媽動手術(shù)?!?/p>
洛馨怡笑著撓了撓我,然后點開手機搜索了一下微信群,“諾,巧了,今天下午他就有空呢,金馬馬場,幾個海都的富二代約了去玩,順便談?wù)勥M口藥的事情。”
我提著清洗好的外套,坐上洛馨怡的車奔赴金馬馬場。
我算計好了一切,甚至打聽了他最喜歡的香水噴在他的衣服上,試圖討他的歡心。
我提著袋子邁著小碎步,往正在馬圈里挑選馬匹地藺舟漾那邊走去。
藺舟漾穿的一身騎馬裝扮,棕色的長靴配上黑色的騎馬褲,將他大長腿的優(yōu)勢展露無疑。
我鼓足勇氣走上前去假裝偶遇,“藺先生,這么巧?”
藺舟漾低頭看我,陽光落在他寬窄適宜的肩膀上,比穿著白大褂的他多了幾分溫情的味道。
藺舟漾沒有說話,卻有一道聲音從我背后傳來:“何枝染?”
“你倒是好興致,追男人都追到馬場來了?!?/p>
這聲音化成灰我都認(rèn)得。
該死,沒有人告訴我秦以軒今天也會在這里!
“不知道藺先生有沒有興趣教我騎馬?”
我的目的很明顯,是沖著藺舟漾來的。
周圍其他幾個剛才搔首弄姿的女人,因為錯失跟藺舟漾搭訕的先機,只能朝我翻了幾個白眼,在邊上嘴炮:“穿裙子來騎馬,也不怕丟人丟到家,連一身像樣的馬術(shù)服都買不起,就想著釣?zāi)腥肆恕!?/p>
畢竟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沖著藺舟漾,釣?zāi)腥艘膊凰阏f錯。
我要藺舟漾的眼中只能看得見我,看不見別人。
就在我暗自祈禱,藺舟漾不要拒絕我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目光掠過我的頭頂,在某處不經(jīng)意地停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