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頰滾燙,不自在地胡謅了個理由:“沈先生,您的外套還在我這兒,總得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好讓我洗凈后歸還?!?/p>
沈星河審視我片刻,淺笑道:“我不習(xí)慣穿別人的衣物,喬小姐大可隨意處理。”
言罷,他伸手按下電梯按鈕,不再多做停留,目光未曾再停留半分。
我心知他言下之意,大抵是若我與許友文之事糾纏不清,便莫再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嫌棄那般紛擾。
可我別無選擇,厚著臉皮開口:“如此丟棄未免可惜,這件衣服干凈如新,我保證未曾弄臟?!?/p>
此話一出,算是對他表明了心跡。
電梯門鏡面上,他唇角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我忙趁勢追擊:“沈先生近期是否有空檔進行手術(shù)?我……”
“最近的預(yù)約已排至半年后,我建議喬小姐另尋名醫(yī)?!?/p>
“您不能因為許友文的關(guān)系見死不救……”心急之下,這話說得未經(jīng)思索便沖口而出。
“喬小姐,這世上并非只有你母親的生命珍貴。”
沈星河語調(diào)雖輕,我卻捕捉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自覺理虧,我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我無意插隊于他人辛苦等待的行列,只盼沈星河能給予一個機會,哪怕偶爾深夜加班……
但我們的關(guān)系遠未至此,我無法啟齒要求他人為此加班。
即便提出請求,也深知以家中當(dāng)前經(jīng)濟狀況,難以承擔(dān)那份加班費。
顯然,求助沈星河這條路走不通。
電梯停在底層,沈星河邁出步伐,我明白自己并無理由留住他,只能黯然目送其離開。
但我絕不會就此輕易放棄。
沈星河說沒空,并非真的無暇,我不信他的手術(shù)繁忙至無絲毫空隙。
畢竟在港城,能請得動他親自操刀的人屈指可數(shù)。
次日,我便迫不及待向好友顧欣然打聽起沈星河的日常行程。
若是晚上加班拒我,情有可原,但若白日里被我發(fā)現(xiàn)他在休閑,或許就有轉(zhuǎn)機。
顧欣然出身港城名門,家道中落前我們便是朋友,后來家變她也未曾疏遠,是值得信賴之人。
“許友文這混賬,竟敢對你無禮,放心,這種事我定會讓你那位未婚妻知曉,看清她即將托付終身的是人是魔?!?/p>
顧欣然挽著我,我們在購物間閑聊,同時也探聽沈星河的消息。
她家涉及醫(yī)藥行業(yè),與沈星河總有交集。
“都道沈星河是港城的禁欲男神,高不可攀,無人能近他身,快說說,親吻他是什么滋味?是否如他本人一般冷漠無情?”
對此話題我有些羞赧,那晚的瘋狂不敢回味,沈星河的吻技令人回味無窮,稍一想便渾身酥軟。
“別開玩笑了,幫我查查看他何時有空,我急需他為我媽做手術(shù)?!?/p>
顧欣然笑鬧著點開手機群聊,“正好,今天下午他有空,去金馬馬場,和幾位港城富二代聚會,討論進口藥品的事宜。”
下午,我特意換上青春洋溢的裝扮,仿若初綻的桔梗,純真中帶有幾分風(fēng)情。
手提洗凈的外套,搭上顧欣然的車,我們直奔金馬馬場。
我構(gòu)想得十分美好,假裝與顧欣然同來,再與沈星河制造一場“偶遇”,加深彼此的聯(lián)系。
自信以我的打扮,沈星河定會心動。
畢竟那晚,他即便未飲一滴酒,也似醉在我懷里。
紅玫瑰與白玫瑰,皆為男子心中所愛。
我精心籌備,甚至得知他偏愛的香水灑在他衣物上,以求博取好感。
提袋小步走向正在選馬的沈星河,他一身騎士裝束,棕色長靴搭配黑色馬褲,完美展現(xiàn)了修長的腿型。
手持馬鞭,他仔細審視每一匹馬,那些馬兒仿佛感受到他的威嚴,紛紛低下頭顱。
臣服。
我鼓起勇氣上前,假裝不期而遇,“沈先生,真是巧啊?!?/p>
沈星河低頭看向我,陽光灑在他寬闊而勻稱的肩上,比起白大褂下的他,更多了幾分柔情。
一時間,我被他多重迷人面貌所惑——夜店中的神秘貴族、手術(shù)室的冷酷天使,以及今日賽馬場上的尊貴精英。
沈星河未言語,然而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喬墨子?”
“你的追求還真不分場合,連馬場都不放過?!?/p>
我一時語塞。
這聲音,化成灰我也識得。
可惡,無人告知我許友文今日亦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