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想說什么,別急,慢慢來。"
趙雪兒溫柔地彎腰,將耳朵貼近病弱的宋云山。
"集團…交…給…你…弟弟…"
宋云山一字一頓,費力擠出這幾個字,雖聲音微弱,卻如重錘擊打在心頭。
此時,樊華與趙濤、趙安的臉上不約而同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爸既已決定,雪兒,近幾日找時間去公司辦理交接吧。往后,公司的事無須你費心,你只需專心回老家照顧好奶奶就好。"樊華以一種淡漠至極的口吻,宣告了一個決絕的決定。
"爸,您當(dāng)真這么決定了嗎?"
趙雪兒望著病榻上的父親,失望溢于言表。
宋云山未發(fā)一言,僅以輕微的點頭作為回應(yīng)。
瞬間,兩行清淚順著趙雪兒的臉頰滑落。她未曾料到,那個曾將她捧在手心的父親,竟會作出如此決絕的選擇。
自樊華這位繼母進門后,父女間的關(guān)系便急轉(zhuǎn)直下。若是親生母親仍在,自己怎會遭受這般不公?
且不說這些年宋云山重病纏身,是趙雪兒力挽狂瀾,不僅保證了集團的正常運轉(zhuǎn),更是使得收益超過了宋云山在任時。若非趙雪兒,集團或許早已風(fēng)雨飄搖。
然而,面對這些成就,宋云山卻選擇視若無睹。
"聽見我剛才說的話了嗎?"樊華面若寒霜,冷眼對著趙雪兒道。
"爸,媽,如果你們輕視我,我能理解。我是從鄉(xiāng)下來的,沒有高學(xué)歷,你們說的似乎都有道理。但趙雪兒終歸是你們的女兒,這樣做,是否太過分了?"黃邸挺身而出,義正言辭。
黃邸早對此情景不滿,雖然他與趙雪兒之間的情感基礎(chǔ)并不深厚,但趙雪兒畢竟是他的妻子,怎能坐視她受此屈辱?
"你有什么資格說話?這里輪得到你插嘴嗎?你以為你是誰?"趙濤首當(dāng)其沖,怒指黃邸。
"我是誰不需要別人教我,我是趙雪兒的伴侶,我不能忍受我的妻子受半點委屈。反觀你們,費盡心機想要排擠掉集團中至關(guān)重要的人物,居心叵測。"黃邸直視眾人,毫無畏懼。
趙雪兒望著為她仗義執(zhí)言的黃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況且,國家倡導(dǎo)男女平等多年,你們卻還抱著重男輕女的老觀念。趙勇固然是您的兒子,難道趙雪兒就不是您女兒了?連我們鄉(xiāng)下人都明白的道理,你們城里人怎么反而不懂?"
"你!"趙濤手指顫抖,氣得說不出話。
"呵呵,你老公真是為你出頭啊。新婚初見,就給岳父岳母臉色看,是巴不得我爸早點離開嗎?"樊華斜睨趙雪兒,嘴角掛著諷刺的笑。
黃邸平靜回應(yīng):"我講的是道理,不針對人。難不成在家里還不能說句實話?"
"講道理!看看你的好丈夫,沒文化,沒修養(yǎng),第一次上門就頂撞長輩。我樊華在此發(fā)誓,只要我還活著,絕不允許這個男人踏進我家半步!"
樊華怒指趙雪兒,厲聲呵斥。
黃邸輕笑:"好像誰稀罕似的,有那工夫,我寧愿養(yǎng)只忠誠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