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山無暇細究這些冗長的條款,隨意翻了兩頁,淡然道:“不必再看了,我同意?!?/p>
話音未落,樊華猛地搶過那份協(xié)議,急切地勸阻:“當家的,您可千萬別中了這小子的奸計!他們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沒錯沒錯,治療歸治療,合約歸合約,怎能混為一談?!壁w濤緊隨其后,附和著樊華。
黃邸在一旁,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仿佛在觀賞一場鬧?。骸鞍?,振興集團到底是以趙姓為主,還是樊姓?這么點小事都無法做主,您康復之后又如何駕馭整個集團的未來呢?”
“我的命都快不保了,你們還在計較這些!別說一個佳琪,現(xiàn)在無論誰,能救老子一命,振興集團就歸他!”宋云山憤怒地咆哮著。
宋云山是個明白人,深知在生死關頭,金錢不值一提,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見宋云山動了真怒,樊華與趙濤立刻收斂了情緒。畢竟,眼下宋云山尚在人世,這家中的決策權仍牢牢握在他的手中。
這時,趙雪兒已將簽字筆遞至父親手邊,正當宋云山欲簽下名字時,黃邸卻攔住了他。
“爸,在簽字之前,我還有最后一個條件,您答應了,我才動手為您治病?!?/p>
“你還有什么要求?但說無妨,只要能救我,我什么都應允!”
“爸,您誤會了,我別無所求。我可以為您治療,但是過程中不允許有任何外人在場,趙雪兒也不例外?!?/p>
“好,我答應你!”宋云山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
目睹宋云山簽下名字,黃邸滿意地笑了,拿著協(xié)議遞給趙雪兒:“雪兒,帶媽媽和二伯、表哥出去吃頓好的吧。”
樊華和趙濤望著那紙協(xié)議,心中的滋味難以言喻,如同咽下了難以名狀的苦澀。
“吃什么吃,沒胃口!”趙安第一個起身,憤然離開了病房。
“請便吧?”黃邸立于病房門口,優(yōu)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哼!小滑頭!如果你治不好當家的,咱們之間就沒完!”樊華氣急敗壞,甚至飆出了家鄉(xiāng)的方言。
望著二人遠去的身影,趙雪兒在門口擔憂地問向黃?。骸澳阏娴目梢詥??”
“放心,爸爸的情況并不嚴重,治療完我會給你電話的?!?/p>
黃邸溫柔地推著趙雪兒離開了病房,并從內側鎖上了門。
至于能否治愈宋云山,黃邸心中也并無十足把握,畢竟這只是他第二次出手治病。
該用何種方法,需要幾個療程,一切均在他心中無確切計劃。
“搏一搏吧!”
黃邸在心中為自己打氣,走到床邊對宋云山說:“爸,您趴好吧,我要開始施術了?!?/p>
隨著宋云山躺好,黃邸雙手置于其背部,緩緩閉上了眼。
剎那間,一副錯綜復雜的玲瓏棋局浮現(xiàn)于黃邸腦際,與往常不同,這回棋盤上呈現(xiàn)的是一個膠著的殘局。
黃邸代表黑方,而黑棋已被白棋層層圍困,顯得力不從心,棋面似乎僅需白方幾步便可鎖定勝局。
“是要我解局嗎?”黃邸心中暗自思量。
他試著在棋盤左下角落下一子,隨即,仿佛有無形之手操控,白棋緊貼黑子落下一顆,完美圍堵了大片黑子。
那些無路可走的黑子從棋盤上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宋云山劇烈的咳嗽聲。
黃邸豁然開朗——看來,只要黑棋能在這盤棋中反轉局勢,父親的病情自然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