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父親替我與嫡姐挑了兩門婚事。
嫡姐貪戀權(quán)勢,瞧不上日漸式微的侯府,轉(zhuǎn)頭上了將軍府的花轎。
而我,被塞給了侯府。
可她不知,將軍府嫡子不僅有那方面的毛病,且還在身邊養(yǎng)了別的女子。
成婚數(shù)載,嫡姐獨(dú)守空閨,還背了個(gè)無子的罵名。
后來,將軍府被斥通敵叛國,抄家滅族。
而侯府卻步步高升,我也因此被封為誥命夫人。
嫡姐不甘心,買通我身邊的丫鬟,在我喝的茶水里下了劇毒。
嘴里喊著,“這本該是我的夫君!”
再睜眼,竟又回到了提親當(dāng)天。
這次,嫡姐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侯府世子。
1
“晚清,念安,你們意下如何?”
熟悉的聲音將我從地獄拉回來,我重生了!
回到了定下婚事的那一日!
我扭過頭,看見蘇晚清坐在我身側(cè),藏在袖子里的手也不自覺的捏緊。
前世服下毒藥痛苦的感覺仿佛歷歷在目。
蘇晚清是相府的千金,而我只是一個(gè)沒了生母的庶女。
兩樁婚事自然也是要由她先挑,剩下的才會輪到我。
所以前世,在她選擇了將軍府后,我便乖乖地嫁去了侯府。
我悄悄地瞥向蘇晚清,她臉上帶著嬌羞,眼神里卻藏著一絲狂喜。
“女兒心悅侯府世子許久,請阿爹成全。”
她的話如同平地驚雷,讓所有人都怔在原地。
我很納悶,蘇晚清向來貪慕權(quán)勢,怎么會放著炙手可熱的將軍府不嫁,改嫁沒落侯府?
蘇晚清看向我,眼神暗藏瘋狂。
“妹妹,這一次,我才是侯府主母?!?/p>
我知道,她也重生了。
做出這般決定,嫡母很不高興,可她左右不了蘇晚清的想法,只能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這么好的婚事,卻白白便宜了我。
上一世,蘇晚清自小與我作對,只因?yàn)槲疫z傳了我娘的美貌。
她長得不如我,生怕我憑著這張臉嫁入高門,便日日用庶女身份羞辱我,說我只配撿她不要的。
我本就不愿嫁高門權(quán)貴,后宅的勾心斗角,會將人慢慢的搓磨死。
蘇晚清如愿嫁入將軍府,可那烈火烹油的好日子并沒有輪到她。
她的夫婿,將軍府的嫡長子賀霆舟,早年在邊疆帶回來一個(gè)女子,常年住在將軍府里。
新婚夜,兩人連洞房都沒來得及入,賀霆舟就被那姑娘給叫走了,一夜未歸。
蘇晚清向來心高氣傲,自是受不了的,第二日便去收拾了那姑娘,險(xiǎn)些把人給弄死,也因此觸怒了賀霆舟。
自此,再沒踏進(jìn)蘇晚清房中一步。
她不甘心,便對賀霆舟下了藥,可即便如此,也沒能成事。
此后,京中便傳出一股流言,說賀霆舟早年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沒辦法行房事,將軍府怕是后繼無人。
因著這則流言,蘇晚清在將軍府越發(fā)沒好日子過。
而她自己,更是成了京城貴女口中的笑料。
三年后,北疆戰(zhàn)事吃緊,將軍府布防圖被盜,朝中有人彈劾將軍府通敵叛國。
將軍府被抄家,從書里搜出了罪證。
圣上震怒,將賀家上下百余口問斬。
父親進(jìn)宮替女求情,跪了三天三夜,才將蘇晚清從詔獄里接出來,改名換姓地活了下來。
而侯府,卻在戰(zhàn)事中施計(jì)得當(dāng),擊退北狄,奪回失去的兩座城池。
自此侯府再現(xiàn)輝煌,而我也因籌措糧草有功,得到一品誥命。
蘇晚清因此嫉妒到發(fā)狂,不惜買通的我身邊的丫鬟,在我常喝的茶湯里下了鶴頂紅。
臨死前,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陰毒。
如今,我看著她一臉得逞的模樣,心中冷笑。
她真以為侯府的日子那般好過嗎?
那里,才是真正的地獄。
2
成婚的日子比我想象中來的更快,想來應(yīng)該是遷就侯府。
上一世的這個(gè)時(shí)間,侯府的老太君已經(jīng)纏綿病榻很久了。
來丞相府提親也是為了給老太君沖喜。
大概只這一點(diǎn)就讓蘇晚清心生不喜了吧。
若說上輩子在侯府有所留戀,也就只有老太君了。
老太太兇巴巴的,卻也想著將好東西留給我,也會在沈淮拿我出氣時(shí)庇佑我。
只可惜在我嫁過去不就后便撒手人寰,想來那段時(shí)光也算是回光返照。
老太君活著時(shí),沈淮還多少知道收斂,但在老太君去了后他便徹底原形畢露。
他暴虐成性,磋磨人的手段更是刁鉆刁鉆,尤愛對女子百般折磨。
新婚夜,因著我這副皮囊,沈淮折磨了我一整夜。
衣服能蓋住的地方,沒一塊皮肉是好的。
此后的日日夜夜,我都活在這種折磨之中,生不如死。
這一次,就讓蘇晚清好好嘗嘗這種滋味吧。
我正想著,蓋頭便被掀了起來,我下意識抬頭對上男子情緒不明的雙眸。
我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
畢竟這張臉,極少有男人能無動于衷的。
賀霆舟率先開口:“蘇念安?!?/p>
“既嫁入將軍府,就要恪守將軍府的規(guī)矩,盡好你少夫人的職責(zé),至于其他的事情,少管,少說。”
我笑了笑,語氣恭順,“少將軍放心,我一定會盡我之責(zé)的?!?/p>
許是我態(tài)度不錯,賀霆舟臉色緩和了不少。
就在要喝交杯酒時(shí),屋外傳來了一個(gè)丫鬟的聲音。
“少將軍,姑娘突然昏過去了,請您過去瞧瞧?!?/p>
那丫鬟一開口,賀霆舟立刻放下了酒杯,轉(zhuǎn)身便要出去。
我扯住他的衣袖,制止了他的動作,高聲道:“病了就去請大夫,將軍府那么大,難不成還找不出幾個(gè)下人伺候你們姑娘?非得來打擾少將軍洞房?”
外頭瞬間沒了聲兒。
賀霆舟看著我,眼神都透著冷意,“你這是何意?”
我眨眨眼,“少將軍這時(shí)候離開,置我的臉面于何地?我們的禮數(shù)可還沒行完呢?”
賀霆舟有些不耐,飛快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這下總行了吧?”
他轉(zhuǎn)身要走,而我沒再攔。
賀霆舟的手剛搭上門,身體忽然軟了下來,一臉的不敢置信。
“蘇念安!你對我下藥?”他咬牙切齒。
我將他搬上榻,一面扯開他的腰帶,一面露出嫵媚至極的笑。
“是少將軍先想將我的臉面丟在地上踩的,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少將軍方才說,要我盡好少夫人的職責(zé),這不就是嗎?”
很快,我就將身下的男人剝了個(gè)干凈。
習(xí)武之人,身材健碩有力,掌心下,肌肉溫?zé)峤Y(jié)實(shí)。
不像沈淮,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所以越發(fā)貪戀那虐人的游戲。
“你放開我!蘇念安,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賀霆舟不停掙扎,好幾次幾乎要將我從榻上掀下去。
我早知他非常人,便是中了藥,忍耐力亦是非常,所以前世才沒讓蘇晚清得逞。
為此,在婚事定下起,我便開始偷偷配制這迷藥。
無色無味,卻能讓一個(gè)高手癱軟無力。
這也拜前世沈淮所賜,那幾年,他在我身上用了不少的藥助興,還請了紅樓里最老道的媽媽來調(diào)教我。
我不信,賀霆舟能把持得住。
沒一會兒,賀霆舟的臉越發(fā)紅了,他咬著牙忍耐。
“蘇念安,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
3
我俯下身,湊到他耳邊道:“這是閨房情趣呀,少將軍真的不打算憐惜妾身嗎?”
賀霆舟腦內(nèi)的那根弦,瞬間斷了。
他反客為主,撕掉了我的衣衫,惡狠狠地收拾我。
這一折騰,就到了后半夜。
我迷迷糊糊地睡過去時(shí),賀霆舟還在埋頭苦干。
次日一早,我神清氣爽起身。
賀霆舟早已洗漱好,冷著臉等我一起去敬茶。
我一臉壞笑湊近他,“少將軍昨晚舒爽嗎?妾身伺候得好不好?”
賀霆舟耳根一下子就紅了,“不知廉恥!”
敬茶時(shí),我總算見到了那位姑娘,柳如煙。
果然同她的名字一樣,弱柳扶風(fēng)。
昨夜都昏倒了,今日竟還撐著身子出現(xiàn),可見是特意來見我的。
等到嬤嬤呈上那沾了血的元帕,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好似下一刻就又要暈過去了。
老夫人很滿意,叮囑我早日替將軍府開枝散葉。
我脆生生地應(yīng)了,含情脈脈地看向賀霆舟。
賀霆舟很憋屈,可他也不能告訴旁人,昨夜是被我給強(qiáng)了。
而他這副模樣,反倒讓旁人覺得,我們夫妻恩愛。
接下來的兩日,賀霆舟連個(gè)人影都沒瞧見,顯然是在記仇。
不過我的眼線說,他也沒去看柳如煙。
三朝回門。
蘇晚清氣色瞧著很不好,雙眼泛著紅血絲,眼下也隱隱黑青,一副徹夜未眠的樣子。
她見了我,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我跟前。
“洞房花燭夜獨(dú)守空閨,妹妹倒是挺沉得住氣的。”
蘇晚清一副看我笑話的樣子。
只是,要讓她失望了!
“怎么會呢,夫君昨夜待我極是溫柔體貼,我與他纏綿了一整晚呢?!蔽壹僖鈰尚叩卣f完,立刻故作驚訝。
“莫不是姐姐……獨(dú)守空閨?”
蘇晚清以為我是故作平靜,繼續(xù)挑釁道:“你也用不著跟我說謊,賀霆舟早有心上人,你日后的苦日子有的是?!?/p>
像是預(yù)見了我未來會過上如她前世那般聲名掃地的日子,她臉上流露出極刻薄的快意。
我冷冷地看著她,說道:“一個(gè)民女罷了,怎么比得過我相府千金。倒是姐姐,昨夜好是過得很精彩,只怕日后也同樣呢……”
一提到沈淮,蘇晚清有些繃不住了,我沒有錯過她面上轉(zhuǎn)瞬即逝的恐懼跟怨毒。
昨夜,沈淮定是凌虐了她。
如若不然,她今日怎么會遮得如此嚴(yán)實(shí)。
蘇晚清一臉的不甘心,丟下一句,“我們走著瞧!”
我收斂起臉上的表情。
以蘇晚清那驕縱蠢毒的性子,她定會比我前世還要慘。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她的報(bào)應(yīng)竟來得那么快。
正準(zhǔn)備離開丞相府,侯府突然來人了。
老夫人病故了!
沈淮狠狠地瞪了蘇晚清一眼,丟下她策馬而去。
我心下快意,蘇晚清本是為著沖喜才提前嫁過去的,反倒在成婚第三日便將老夫人給克死了。
以沈淮那陰狠的性子,哪里會輕易饒過她。
上了馬車,賀霆舟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瞧著我。
“你怎么那么不知羞?閨房之事怎能告之旁人?”
我怔了怔,下一秒欺身過去,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
“原來少將軍聽見了?可妾臣也沒說假話啊,昨夜你我確實(shí)極盡纏綿……”
賀霆舟的耳朵又紅了。
我覺得有趣,不免再度起了逗弄的心思。
4
“祖母說,讓我早日替將軍府開枝散葉,夫君是不是得幫幫我?”
我在他耳邊吐氣,覺察到他整個(gè)身子都是緊繃的,卻仍板著臉不理會我。
“夫君怎么的這副表情,莫不是怕了吧?”我故意激將他。
男人果然是不能激的。
賀霆舟冷冷地凝視我,“我?guī)П蛘虖奈磁逻^,又怎么會怕你?那日是我大意了,我會讓你知道,把手段耍到我身上,該付出什么代價(jià)?!?/p>
我嘴角掛著壞笑,“那我等著夫君,夫君若不來,我去告訴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