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月安嗅到鼻尖熟悉的氣息,心中愈發(fā)難過,在楚莫離的懷里哭得更是傷心。最后索性放聲大哭起來,弄得秋霜和落白在一旁對視,無言以對。
上輩子她被婆婆利用,間接害死了自己的枕邊人,除此之外,還破壞了小姑子的婚事,害死了身邊最忠誠的魏嬤嬤,還將兩個侍女趕走……
年僅二十五歲時她就守了寡,一個人活到了七十八歲,一生都在悔恨中度過。
那時她每天躺在藤椅上幻想能重來一次,逃避那些痛苦。
沒想到真有這一天,老天讓她重生在十五歲剛嫁進景寧侯府落水的那一天。大病一場后,如夢初醒。
楚莫離,這次我絕不輕信任何讒言,再糊涂度日了!一定要守護住這一切!
“哭夠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楚莫離只感到雙臂發(fā)酸,胸前已經(jīng)濕透,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變得不太一樣了。以前,她不敢這么抱著他,更不會敢在他面前哭成這樣。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后,紀月安慢慢從楚莫離懷里退了出來,哭紅的鼻子,一臉委屈,“哭...哭夠了......”氣若游絲,好像隨時都會暈倒似的??梢徽f完話,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沒有人知道,紀月安到底有多憋屈。因為楚莫離一句話“好好活下去”,她在前世孤獨一人生活到七十八歲,連死的心都不敢有。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淚,這時她正坐在榻上想吃點東西,伸手去拿卻發(fā)現(xiàn)沒拿到。只見楚莫離彎腰拿起果盤給了旁邊的落白,后者恭敬地接了過來。“剛剛著涼,飲食要小心點兒?!?/p>
抬頭望向他,紀月安心里涌起了些許暖意,微微點了點頭便低頭看地上,臉蛋紅撲撲的。“少爺說的最管用了!”落白拿著果盤,與秋霜一邊笑鬧著離開了房間。
聽見這番話,紀月安眉頭輕皺,確實,前世的楚莫離可從來沒有對她這般好過,否則自己怎么會有那么一刻想要親近劉如玉?
如此思考時,她狐疑地打量起楚莫離。但見楚莫離神情自然,并沒有異樣之處,只是放在背后的雙手不停地握緊放松?!敖袢瞻l(fā)生的事我都聽說了,你不必用自己的陪嫁貼補家用,明天我會去找母親解釋清楚。這筆開支,應該由我來承擔。”
“不行!我不給,你也不能給!”
條件反射一般拒絕了楚莫離的好意,令對劉眼中閃過了疑惑:紀月安從來不在乎錢財問題,今天為何如此堅決呢?
“祖母生日理應公款報銷,公賬怎么會沒有足夠資金呢?更何況老人家節(jié)儉慣了,并不在意形式主義的東西。雖然說每家湊點兒是心意的表現(xiàn),但我們也不能每次都當出頭鳥吧!”
一口氣說完這通抱怨,紀月安抬頭正好碰上陷入沉思狀態(tài)的楚莫離。頓時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了,說了那么多不應該說的話。輕輕拍了拍嘴巴自我責備道。
被注視下紀月安緊張得頭皮發(fā)麻,慌張間隨便找了個話題:“對了,相公你是哪兒來的這么多錢呢?”
“最近馬牙莊園有些收入,手頭上寬裕些罷了?!?/p>
“嗯?!鼻那挠浵铝诉@個名字,紀月安暗自發(fā)誓絕不能讓那個老妖怪劉夫人有機會惦記這里——盡管她隱約記得前世這個園子似乎不存在。
正當她思緒萬千之際,忽然注意到楚莫離正在脫外套。害羞之下移開了目光卻又迅速轉(zhuǎn)回去了。回想過去兩人并不親密,那時全身心想著如何討好劉如玉而忽略了對他的關心。
真是賠本買賣啊!
想到此處,紀月安越發(fā)覺得從前真是太愚蠢了!
“相公,讓我?guī)湍愀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