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空房間里發(fā)生的事,秦肖凡一概不知。此刻,他還正被侍女擺弄得焦頭爛額。
對于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的他來說,這簡直堪比一場酷刑。而且這場“酷刑”足足持續(xù)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結束。
等侍女離開后,秦肖凡坐在鏡子前,仔細端詳起自己的模樣來。
“好像也沒多大變化……可當年你為什么會那么執(zhí)著地做這些?”
看著鏡中的自己,秦肖凡終于問出了壓在心底多年的問題。
他搖了搖頭,不再盯著鏡子,而是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此時的他已穿上一件喜慶的大紅婚服,只是款式跟傳統(tǒng)男式婚服差得有點遠。
畢竟他是以入贅的身份進入趙家,自然也不可能給他那種正式的婚服。
“這么說來,莫非蓋頭下的人,該是我自己?”秦肖凡突然想到這里,忍不住覺得好笑。
還沒等他繼續(xù)往下琢磨,房門便被推開了。讓秦肖凡有些意外的是,進來的人居然是趙家的五長老。
“不知道五長老此番前來,有何貴干?”秦肖凡直截了當地問道。
“呵呵,”五長老見秦肖凡這么直爽,反倒先笑了,“年輕人別急嘛,我是帶來一件好事跟你商量的?!?/p>
“哦?”秦肖凡挑了挑眉,“今日本就是我大喜的日子,前輩難道還有什么額外的好消息要告訴我?”
“那自然是好消息?!蔽彘L老從袖中掏出一塊竹簡遞給秦肖凡,“你且仔細看看?!?/p>
秦肖凡接過竹簡打開一看,里面的內容以及最后署名的人,讓他不由得一陣驚訝。
“五長老,這是什么意思?”
看完竹簡后,秦肖凡的好奇心徹底被勾了起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是一個外界名聲響亮的贅婿,竟會得到趙家主這樣的特殊對待。
“昨日你揭露了其他家族派來趙家的奸細。事情匯報上去之后,家主覺得你功勞不小,特地下令給予了你這份獎賞。
當然了,這并不意味著你能永遠享受這種待遇。今年年底的家族大比你必須參加,如果失敗了,就會被取消這個資格。”五長老解釋道。
“原來如此,多謝五長老和家主的信任,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鼻匦し参⑽⒐硇卸Y說道。
本來他還在苦思如何贏得趙飛燕身邊人的好感,并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獲得整個趙家的認可。結果五長老送上門的機會簡直就是及時雨,簡直像是剛犯困就有人遞上了枕頭。
要知道,僅僅靠贅婿的身份和地位,就算能討好趙飛燕周圍的人,想要真正在趙家揚眉吐氣也絕非易事。
但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他如今擁有與趙家子弟相同的待遇,這就有了起步的資本。即便有些弟子不認可他的身份,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子弟終究只是子弟,真正決定趙家大事的人始終是高高在上的家主。他們只能接受規(guī)則,不敢違逆。
這樣一來,他就能夠利用這份身份大展拳腳,包括即將舉行的年底家族大比。到那時候,只要奪冠即可——這點對他而言不算難題。
然而秦肖凡心里也很清楚,這不是簡單的獎勵,而是恰好符合對方安排的一部分。
趙長空顯然有用他刺激趙家子弟的意圖,他也注定會成為不少趙家子弟挑戰(zhàn)的目標。
“這種情況,還真是似曾相識啊……不過,我可未必會成為那根讓他們鞭策自己的藤條。用痛苦驅使他們前進終究是下策,一旦痛苦消散,他們便會忘記一切。
我要做的,是植入真正的恐懼,只有這樣,我才有可能像獵手一樣,在獵物心中引發(fā)本能的恐懼?!鼻匦し舶底运剂俊?/p>
五長老看著低頭行禮的秦肖凡,點了點頭:“對了,把這個拿上。日后如果遇到麻煩,拿著它可以直接到長老殿找我?!?/p>
說話間,他遞給秦肖凡一枚令牌,上面刻著一個數字“五”。
“多謝五長老照顧,這份恩情,我記下了?!鼻匦し步舆^令牌說道。
“好好,你能明白就好。再過一會兒便是吉時了,咱們待會兒大廳再見?!蔽彘L老囑咐了一句,轉身離去。
望著手中的令牌,秦肖凡陷入了沉思:“看來,他跟趙家長老之間,可能達成了某種賭約?”
所謂獎勵,其實根本沒必要做得如此隆重。這塊竹簡完全可以讓手下的人帶過來交給他,偏偏五長老親自跑了一趟,可見此事非同一般。
“十之八九是以我在年底大比中的表現為條件吧。”
這樣一來,趙長空的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了。將秦肖凡打造成攪局者不過是第一步,那個所謂的奸細本身很可能是趙長空授意捏造出來的,廚房管事其實從始至終清白無瑕。
趙如月在武堂遭到種種刁難的真相,或許也正是趙長空背后的手段。否則,僅憑五長老一句話,怎么可能把局面搞成那樣。
還記得那時他在小院前見過趙如月的狀態(tài),對方確實只剩一口氣了……
“家族的年度比試,通常都是用來檢驗個人實力的。葉家每年也會舉辦類似的比賽……我原本以為這次也是實戰(zhàn)對抗,但好像并非如此?!鼻匦し驳吐曌哉Z。
他不相信趙長空不清楚自己的真實水平,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十個剛入門的小角色加起來,也不是一個正式修煉者的對手。更何況,這種比試一向是一對一。
這說明今年的比試可能和以往不同。它不再僅僅關注個人的實力,而是將重點放在了其他方面。
“看來這趙長空,確實有些遠見?!?/p>
秦肖凡一直都在觀察葉家的這些比賽。這類活動充其量只是測試一下年輕子弟的能力,如果沒有后續(xù)的培養(yǎng),這些人充其量只能充當家族的打手,無法成為真正的支柱。
“恐怕他也是看透了這一層,才把我推上了臺前。嘿,這倒也算件好事?!?/p>
“秦公子,時辰到了?!本驮谶@時,侍女走進房間通知道。
“好?!?/p>
秦肖凡應了一聲,打開門走了出去。
年會的事情還有個把月,而眼前的婚禮才是他眼下最重要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