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趙飛燕焦急地問。
本來她還以為父親已經(jīng)沒事了,沒想到一波剛平一波又起,讓她怎能不急。
“辦法倒是有的,但……”秦肖凡顯得猶豫。
“啰嗦什么!趕緊說出來!”柳婆婆急得催促道。
“這法子對你父親來說有一定風險,連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畢竟,這是藥力不是毒,解毒容易化解藥力難……”
“有什么風險?”聽到風險二字,趙飛燕懸著的心再度收緊。
“是啊,小子別吊胃口了,快講!”柳婆婆也在旁邊連連附和。
“目前最棘手的事情是,你爹沒辦法迅速吸收那些藥力,結(jié)果全都堵在經(jīng)脈里了。現(xiàn)在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但這兩個法子都得冒點風險?!?/p>
“第一種,找個人幫忙,把藥力一點一點從他體內(nèi)化開。由于你爹現(xiàn)在的經(jīng)脈太脆弱了,這個過程至少得耗上一個月的時間。雖然慢是慢了點,但好歹比較穩(wěn)妥,風險也低一些?!?/p>
“不過,這幫忙的人可不能隨便找個普通人就行。他對靈力的掌控必須達到一定水平,要是中間有一點閃失,可能會讓經(jīng)脈受損,到時候人就徹底廢了?!?/p>
“而且,考慮到你爹本身就是筑基境,能夠處理這種藥力的人,要么也得是同境界的,要么就是比他更強的人?!?/p>
秦肖凡說完第一個方案。
“那靈力掌控要達到什么水準呢?”趙飛燕趕忙問。
她想著,自己父親還有不少老朋友,要是只用請人來化解體內(nèi)的藥力,憑父親平時積攢下來的人情,這些人應(yīng)該會愿意幫忙。
“要把散出去的靈氣控制在離身體半尺的范圍之內(nèi)?!鼻匦し泊鸬?。
筑基境修士可以把靈力轉(zhuǎn)化為靈氣,環(huán)繞在身體周圍,這就是所謂的靈氣外放。這些散發(fā)出來的靈氣,如果無法被有效約束,不僅浪費靈力,還會顯得修為粗淺。誰能把它限制得越小,說明誰對靈力的掌控越高超。
“小子,你知道這意味著啥不?”柳婆婆語氣嚴肅地問道。
“當然知道。”秦肖凡回應(yīng)得很干脆。
“知道你還敢提?!”柳婆婆立刻火冒三丈,“這種能力只有金丹境才能做到!整個蒼蟒山有幾個金丹?”
她心里很清楚,一般的筑基修士即便到了巔峰,最多也只能把靈氣控制在身周一尺半左右的距離。想要再精準,就只能是金丹級別以上的強者了。
這是實力的差距,并不是靠勤修苦練就能填補過去的坎兒。
“趙家其實并非完全沒有金丹境的人物。”秦肖凡淡淡開口。
“對啊,確實有——趙家的太上長老。你覺得人家會輕易動手救你爹嗎?能行得通嗎?簡直是在做夢!”柳婆婆毫不留情地教訓起來。
聽著他們的爭論,趙飛燕心底一陣黯然。果然,這第一條路和自己的父親沒啥緣分。然而,這不過只是第一個選項罷了,接下來不還有第二個嗎?
“那么,第二種方法是什么呢?”趙飛燕眼巴巴地看著秦肖凡,急切問道。
“哎喲,趕緊講第二個吧,第一個根本不是咱們能做到的事,說了等于沒說!”柳婆婆一邊搖手一邊嘀咕著。
“第二個方法,比起前一個來說,危險性更大一些。”
“既然解毒容易而分解藥力麻煩,那么可以嘗試將你父親體內(nèi)的藥力轉(zhuǎn)化成毒素再慢慢排出……”
話還沒講完,趙飛燕的表情已經(jīng)凝固了。單是聽著這個描述,就覺得危險萬分,更別提具體實施了。
“你在救人還是在害人呢?老婆子怎么看都覺得你是存心坑害老爺!”柳婆婆氣得拍桌子大罵,“你小子是不是不安好心!”
“婆婆,您先冷靜一下……秦肖凡肯定不是那樣的人?!壁w飛燕連忙出來圓場。
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能找到個真正能治她父親的人就只有秦肖凡了。她不愿意因為誤解導(dǎo)致與秦肖凡關(guān)系惡化,那是她絕對不想看到的情況。
“真的……真的沒有其他方案了嗎?”趙飛燕再次小心翼翼地發(fā)問。
面對這個女孩的問題,秦肖凡沉吟片刻后微微搖了搖頭。倒不是完全沒招了,而是在這片區(qū)域,他能想到的選擇有限。
“這是目前相對安全和可靠的兩個法子,其他的方案可能更加冒險?!?/p>
“可是……”趙飛燕咬著嘴唇沉默了好一會兒,顯然對于這樣的答案很難接受。
“咳咳……”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咳嗽了兩聲。
趙飛燕一聽這動靜,心臟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還以為這是病情惡化的征兆。
但實際上,她的判斷完全是出于緊張過度。
“喂……難道真沒有更可靠的辦法了嗎?”柳婆婆態(tài)度軟下來了幾分,看著秦肖凡問道。
以這個小子的能力,竟能化解她的三套天階武技,說不定手里還藏有什么獨特招數(shù)沒拿出來。
“倒是有另外一個主意……”
“快說!快說!”柳婆婆激動得撲上前去抓住秦肖凡的胳膊。
“我可以拿銀針封鎖住飛燕父親的經(jīng)絡(luò),保證里面囤積的藥力不擴散,時間久了,這些多余的藥力自然會漸漸消失不見……”
聽到這里,柳婆婆跟趙飛燕都瞬間看到了希望,可下一秒就被冷水澆滅。
“這個等待期,大概需要二十年的時間。而這期間,因為他體內(nèi)的經(jīng)絡(luò)不斷受到刺激,所以他的意識一直清晰,但他將全身癱瘓,連眨眼和張嘴說話都無法完成……”
二十年躺在床上像一具植物人,腦袋卻始終保持清明。這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怎樣的折磨,幾乎難以想象!
想到這一點,趙飛燕跟柳婆婆都不寒而栗。這個計劃實在太過殘酷,根本不具備可行性。
“不行!這怎么行?!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柳婆婆仍不甘心追問。
“我已經(jīng)告訴你們風險最小的選擇,若選其他路徑……失敗的結(jié)果輕則淪為廢人,重則失去性命?!?/p>
說到這里,秦肖凡語氣鄭重地補充了一句:“請盡快做出決定吧。按目前情況估計,飛燕父親撐不了三天了……”
最后的期限迫近眼前。面對趙飛燕迷茫的眼神,秦肖凡的表態(tài)像是最后一記警鐘敲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