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歡輕輕晃了晃頭。
還沒等旁人發(fā)話,她急忙說道:“但我找到了這個!”
她攤開手掌,掌心赫然是一對被踩得稀爛的木梨花!
隨即,蘇意歡將底部翻過來展示給眾人。
“這兩朵花,是我用一紅一白兩根線連在一起,再用針縫到孩子衣服上的?!?/p>
“我在村口那棵歪脖子樹下發(fā)現(xiàn)了它。大家能不能幫幫忙,和我一起去那邊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文書和文麗?!?/p>
“求大家了?!?/p>
蘇意歡彎下腰,向眾人深深鞠了一躬。
“可那歪脖子樹底下不就是河……”人群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蘇意歡聞言猛地抬頭,面色瞬間慘白,仿佛遭了晴天霹靂。
難道文書和文麗真的掉進河里被水沖走了?
不,不可能!她絕不相信!
“我和你一起去?!?/p>
李璟桉一把拉住蘇意歡的手,手指攥緊了那朵破損的木梨花。
兩人正準備往外走。
忽然,一道踉蹌的身影闖了進來。
“村長!村長!”
來者正是老劉頭。他一看到李璟桉和蘇意歡,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李家兄弟,總算找到你了!快跟我走,我發(fā)現(xiàn)文書和文麗了!”
蘇意歡急匆匆地迎上前,“他們在哪兒?”
老劉頭氣喘吁吁,目光轉(zhuǎn)向李璟桉時,身子卻猛地一僵,如同被釘在原地般無法動彈。
“李家兄弟,你怎么了?”
李璟桉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文書和文麗……是死是活?”
老劉頭恍然大悟,連忙拍著胸脯保證,“沒事!沒事!都好好的!”
接著,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不過,文麗燒得很厲害,人都開始說胡話了?!?/p>
蘇意歡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她盯著老劉頭,沉聲問道,“燒了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有多久。找到他們后,我做了些簡單的處理,就趕緊跑來了,估計已經(jīng)有半個時辰了吧?!?/p>
蘇意歡沒有片刻猶豫,直接沖進了雨幕之中。
小孩高燒不退容易脫水,時間拖久了更可能引發(fā)腦損傷。
若是耽擱太久,孩子日后怕是要留下終身缺陷!
她一路狂奔,終于趕到了老劉頭家。
“娘!”
李文書一眼就看到了她。
蘇意歡的眼眶差點涌出淚來,她快步上前,將李文書緊緊抱在懷里。這一天實在太難熬了。
如果不是村里人不愿意幫忙,也許她早就找到孩子了。
“娘,文麗燙得厲害?!?/p>
“娘這就看看文麗?!?/p>
蘇意歡松開李文書,視線落在屋內(nèi)一位中年婦人身上。
這應該是老劉頭的妻子。
“劉大嬸?!?/p>
蘇意歡語氣中滿是感激,“多謝您收留了文書和文麗?!?/p>
老劉頭夫婦確實心地善良。
這位劉大嬸看到蘇意歡抱孩子的模樣時,眼中流露出憐惜之情,顯然與村里那些指責她不顧孩子的傳聞截然不同。
“你看你,都淋濕透了!”
蘇意歡站的地方很快積起了一灘水,全都從她濕漉漉的衣服滴落下來。
“沒事兒,您先帶我去看看文麗吧?!?/p>
母愛本就是人之常情,劉大嬸心里暗自感慨:但凡為了孩子焦急的人,絕不會是壞人。
繞過一間屋子便是臥室,床上躺著的李文麗像個襁褓里的嬰孩,被裹得嚴嚴實實。
蘇意歡看了一眼,心中果然如預料一般有了結(jié)論。
她快步走上前,果斷掀開了覆蓋在文麗身上的棉被。
試圖把女孩從厚重的包裹中解放出來。
“哎呀哎呀!李家媳婦你在干什么?孩子可是發(fā)著高燒??!我們老頭子讓我這樣裹著她的!”
劉大嬸慌忙抓住蘇意歡的手臂,想阻止她所謂的“魯莽”行為。
剛還覺得她是個溫柔知禮的人,怎么現(xiàn)在像換了個人似的瘋癲起來?
必須攔住她,萬一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擔待不起啊!
就在兩人拉扯之際,老劉頭與李璟桉也急匆匆趕到。
“李家媳婦,你快住手!這不是要出大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