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不過十七歲,年紀(jì)輕輕,未來還長著呢?!?/p>
晏云煙聲音清脆,一開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接著說道:“當(dāng)官不是唯一的出路,祁公子醫(yī)術(shù)高明,以后肯定能大展拳腳!”
“煙兒!”晏長道忍不住呵斥,不讓她再說下去,“別亂說話?!?/p>
“爹爹,我真的沒亂說?!标淘茻煗M臉委屈,“再說了,幾位叔叔和爹爹在這個年紀(jì)時,早就考取了功名。可祁公子呢?連太學(xué)都沒機(jī)會進(jìn)過。”
……
這句話一下子戳中了侯老夫人的痛處。她猛地拍桌,狠狠瞪了晏云煙一眼,“煙兒!你到底在胡說什么!”
趙巧顏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三小姐啊,你可是長大了,怎么還敢當(dāng)眾揭你祖母的短?”
楊氏也裝出一副純良模樣,假惺惺地勸道:“三小姐,快給你祖母道個歉吧,就說你錯了?!?/p>
可要真的道歉,那才真是她理虧了。
陳氏替晏云煙解圍,“老夫人,三小姐不是這個意思?!?/p>
侯老夫人剛對晏云煙改觀幾天,又被她幾句話氣得原形畢露,“三小姐,看來你是翅膀硬了,是吧!”
“祖母,孫女絕沒有這個意思?!?/p>
晏云煙乖乖走到堂前跪下,重重磕了一個頭,“祖母,咱們辰安侯府是講臉面的大戶人家啊?!?/p>
“外頭誰不知道,辰安侯府有四個兒子,卻偏偏只有祁公子從來沒去過太學(xué),這事兒誰不議論?”
榮安堂一片寂靜。
侯老夫人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晏云煙,這種話絕不可能出自一個十歲的孩子之口。
到底是哪個背后教她的?侯老夫人暗自懷疑,短短幾天,三姑娘怎么性子變化這么大?
侯老夫人不開口,其他人也不敢吱聲,晏云煙低著頭,始終沒有起身。
過了片刻,侯老夫人才冷冷問道:“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回祖母,沒人教孫女?!?/p>
“沒人教你?”侯老夫人皺眉,盯著趴在地上的晏云煙,“沒人教你,你能說出這些話來?看來今天不用家法,你是不肯說實話了!”
晏云安站在一旁看熱鬧,心中暗暗高興:這下她都不用動手,晏云煙自己就把事情鬧砸了!最好打到半個月起不了床才好!
晏長道心疼女兒,連忙說道:“母親!肯定是有人故意挑撥了煙兒,您讓兒子好好問問她?!?/p>
“煙兒!你要如實告訴爹爹,是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晏長道說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瞟向祁淵,“爹爹聽說最近你和你祁哥哥有些來往,如果有什么難處,你說出來,爹爹一定替你做主!”
眼看鍋又要扣到祁淵頭上,晏云煙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小孩子嘛,總會被大人嚇哭。晏云煙索性抽泣起來,斷斷續(xù)續(xù)把事情說清楚,大家聽了也明白過來。
原來是晏云煙的一個丫鬟出門替她買水果時,聽到外面關(guān)于侯府的流言甚囂塵上,回來后便告訴了晏云煙真相。
這丫頭原本是好心提醒,卻不小心害主子背鍋。如今惹得祖母和父親誤會,晏云煙感到無比委屈,眼淚掉個不停。
雖然晏云煙表面上說得可憐,但實際上這一切都是她故意安排的。她悄悄讓人放出去的消息經(jīng)過眾人一傳,效果比預(yù)想的還要好。世上的人總是喜歡聽八卦,越傳越夸張。
晏云煙用手抹著眼淚,“祖母如果不信,現(xiàn)在派人出去打聽就知道了,我說的可都是真話。”
侯老夫人被氣得全身發(fā)抖:侯府的名聲,怎么就被外人這樣糟蹋了!
祁淵看了半天戲,終于站起身來,朝老夫人行了一禮,“之前我身體不好,所以沒能進(jìn)太學(xué)讀書。如今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了,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問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