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離開。剛轉(zhuǎn)過彎,就看到蘭若溪提著裙擺遠遠地跟在后面跑,心里這才稍微出了口氣。
她平日里就不愛動彈,才跑幾步就已經(jīng)累得不行,還敢把火撒到文萱身上。之前他就不該心軟,竟然還擔(dān)心她會在皇上面前以死明志。
雖然蘭若溪用了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所有人都認定兩人確實有了夫妻之實,最后被皇帝賜婚。但真正促成這樁婚事的人其實是太后。
夜墨霆知道皇上此刻正在御書房處理事務(wù),便直接去了太后的慈壽宮。
守門的嬤嬤告訴他,太后昨晚沒睡好,現(xiàn)在剛休息,恐怕要等到晚上才會醒來。
無奈之下,夜墨霆只能去找皇后。可皇后正在念經(jīng),同樣不能被打擾。
看著夜墨霆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蘭若溪幸災(zāi)樂禍地笑道:“看來大家對你身邊那位通房丫鬟的意見不小啊?!?/p>
違反祖制強行納妾,那句“夫妻對拜”更是傳遍了整個京城,皇上的臉都被丟盡了,自然是不想見他的。
皇上生氣了,其他人自然也得跟著表個態(tài)。
夜墨霆當(dāng)然清楚這些人的想法。本來他就臉色陰沉,等看見蘭若溪一臉得意的表情時,那種怒氣仿佛暴風(fēng)雨來臨般越積越濃。
“別高興得太早,還有母妃沒見呢。母妃一定能幫我說服父皇,離婚只是時間問題。你不過是在王府多待兩天罷了?!?/p>
蘭若溪挑了挑下巴,“嘖”了一聲說道:“那真不好意思,看來你們還得再頭疼一陣子。”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只要我還頂著蕭王正妃的名號,就絕不會允許你和其他女人攪和在一起?!?/p>
夜墨霆震驚地盯著她,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蘭若溪,你可真是個善妒的女人!”
男人娶幾個媳婦本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嫉妒”更是女子的大忌之一??伤尤贿€敢這么直白地說出來!
蘭若溪攤開雙手笑了笑:“沒錯,我就堅持男人和內(nèi)褲都不與別人共用,哪怕是名義上也不行。所以,你最好趕緊把離婚書給我。不然的話,估計你的新房永遠變不成洞房了?!?/p>
夜墨霆又一次愣住了:“蘭若溪,你怎么能說這種粗俗的話?簡直無恥至極!”
蘭若溪翻了個白眼反駁道:“哼,是是是,我一張嘴就成了無恥的人,你做了什么事倒成了正人君子?!?/p>
她心里默默給他送了個稱號——雙標(biāo)狗!
夜墨霆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一年沒管的女人如今變得如此牙尖嘴利。
說不過她,他只能加快腳步往前走??粗m若溪跑得氣喘吁吁的樣子,總算感覺找回了一點面子。
當(dāng)他們來到賢妃居住的淑賢宮時,蘭若溪已經(jīng)累得滿頭大汗了。
還好宮裝寬松,里面的衣服都濕透了,但外面看起來還是那么優(yōu)雅。不過發(fā)型就不太完美了,一個發(fā)簪掉了下來,導(dǎo)致一縷頭發(fā)披散開來,貼在脖子旁邊,顯得格外狼狽。
賢妃看了看蘭若溪的模樣,眉頭皺了起來:“辰王妃為何儀態(tài)失守?”
又來了!又是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婆婆!
蘭若溪緊張地瞥了一眼氣度高雅卻帶著威嚴的賢妃,馬上低頭道歉:“是我的錯?!?/p>
如果不是對皇宮地形不夠熟悉,她根本就不會追著夜墨霆跑過來。
賢妃的目光掃過蘭若溪的脖頸,即便掛著一條珍珠項鏈,仍然隱約能看到青紅交錯的痕跡。
昨夜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但并沒有傳出任何關(guān)于蘭若溪因此尋短見的消息。顯然,為了保全王府與皇室的體面,她沒有聲張。
賢妃微微點頭示意過去就算了,并未再多追究。
賢妃沒有讓他們坐下,只是板著一張俊秀的臉龐:“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就借此機會提醒幾句。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傳到了宮里,不論是皇上還是太后都非常震怒。希望你們明白其中原因?!?/p>
夜墨霆低垂著頭認錯:“母親教訓(xùn)的是!”
“嗯?!辟t妃淡淡應(yīng)了一聲。
接著她繼續(xù)說道:“你既然是皇室子弟,從小就被封為王爺,言行都應(yīng)該成為后輩學(xué)習(xí)的榜樣,不可失去分寸。哪怕太后反對,你仍不顧一切迎娶側(cè)妃的時候,她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至于你喜歡蘭小姐這點沒錯,但也不能完全忽視正妃的感受,破壞妻妾之間的規(guī)矩,違背祖先訂立的制度?!?/p>
明明指摘蘭若溪搶占別人位置,霸占了夜墨霆情人的位置,但賢妃的話語中并無明顯針對蘭若溪的內(nèi)容。
夜墨霆拱手低頭應(yīng)道:“母親批評得很正確?!?/p>
賢妃點了下頭,隨后轉(zhuǎn)向蘭若溪教育道:“作為妻子應(yīng)該有包容心。夜家娶新的夫人也是為了傳承家族血脈,延續(xù)后代子孫繁榮昌盛之路啊。況且新來的姐妹也可以建立美好的友誼關(guān)系呀?!?/p>
誰要搞什么姐妹如親、共同扶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