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嫁妝店鋪如今只剩下寥寥幾家還在掙錢。要不是靠這些店鋪,她怎么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享受榮華富貴?
怎么可能乖乖交出來!
“照你這么說,當(dāng)初大伯母當(dāng)著眾人立下的承諾,就不算數(shù)了?”
葉祈昭不慌不忙,語調(diào)平緩地反問道。
“你現(xiàn)在可是世子妃,是國公府的人了,還巴巴地跑回娘家討要鋪子,這成何體統(tǒng)!”
坐在一旁的老夫人張氏也忍不住開口了。
她用力將拐杖往地上一戳,眼神里滿是不滿和指責(zé)。
“大伯母當(dāng)時明明說好了,只是暫時幫我管理這些鋪子。再說,我出嫁那天您親口說過的話,難道都忘得一干二凈了?那么多人可都是見證?!?/p>
葉祈昭輕描淡寫地理了理衣襟上的褶皺,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如果大伯母無論如何都不肯歸還,那我也顧不上臉面了,干脆鬧到官府去,讓府尹大人來裁定,這些鋪子到底該歸誰!”
一聽要鬧到官府,張氏頓時臉色大變,氣得臉上的肉直哆嗦,用拐杖指著葉祈昭罵道:
“簡直是個瘋丫頭!你跑到官府去鬧,還要不要名聲了?到時候被國公府休了,你就是個沒人要的棄婦!”
“棄婦又如何?就算是被國公府休了,到時候他們只怕還會找你們的麻煩。我今天把話撂這兒,鋪子不還給我,這事沒完!我哪怕不要臉面,也不會把這些鋪子白白便宜了你們!”
對于這家人的無恥嘴臉,葉祈昭早就領(lǐng)教過了。
母親早逝時,她年紀(jì)尚小,雖然心里清楚大伯母接管鋪子是不安好心,但畢竟還是個孩子,只能由著對方胡來。
沒想到林氏占了這么大的便宜,如今居然還不知足!
“好啊,葉祈昭,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世子妃,翅膀硬了是吧!”
林氏怒火中燒,眼神里透著幾分陰狠。
當(dāng)初為了讓她快點嫁出去,自己白送了她五千兩銀子的好處,沒承想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現(xiàn)在竟還想把鋪子要回去。
國公府那邊要的不過是個名義罷了,今天她非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讓她認(rèn)清自己的地位!
呸!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女,也敢騎到她的頭上撒野!
葉祈昭心里猛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這林氏該不會真要玩什么陰損招數(shù)吧?
“你們幾個,趕緊把門給我堵上!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xùn)這個沒規(guī)矩的小賤人不可!”
林氏心里那點小九九早就不藏著掖著了。她琢磨著,如今葉祈昭在國公府根本沒人撐腰,連回娘家都是孤零零一個人來的。
再想到以前葉祈昭對她的那些冷淡態(tài)度,林氏越發(fā)覺得憋屈,咬牙切齒地想關(guān)起門來,狠狠修理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呵,就算國公府的人知道了,估計還得感激我替他們收拾你這種囂張跋扈的兒媳婦呢!”
林氏的臉色越來越狠,一旁的張氏則裝作沒看見,巴不得她能給葉祈昭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
幾個壯實的嬤嬤立刻圍了上來,三兩下就把葉祈昭按倒在地。
葉祈昭雖然腦子轉(zhuǎn)得快,但畢竟力氣拼不過這些常年操練的老娘們,一下子就被制服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冷笑一聲,譏諷道:“貪圖自己侄女的嫁妝銀子,這事兒要是鬧到官府,不知道大伯母你會落個什么下場?!?/p>
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到了這種地步還不服軟,林氏火氣直沖腦門。
她猛地抬手,準(zhǔn)備狠狠扇葉祈昭一個耳光。
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驚叫聲,緊接著幾個侍衛(wèi)破門而入,后面跟著的竟然是傅立鄴。
葉祈昭心中一陣愕然。
他怎么會來?壓根就不可能有理由啊!
驚疑之間,她仔細(xì)盯著這張臉,恍惚間像是看見了鬼似的。
“祈昭,怎么用這種表情看著為夫?”
他的語氣輕柔溫潤,簡直和昨天那個深藏不露、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判若兩人。
這人是吃了什么反常藥嗎?
葉祈昭冷汗直冒,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今天的局面真是算漏了一步。如果不是傅立鄴恰好趕到,自己怕是要吃大虧了。
畢竟,林氏可不是個善茬,折磨人的手段多得很。
“世……世子,您這是……怎……怎么回事?”
林氏被嚇得臉色發(fā)白,剛舉起的手僵在半空中,愣在那里像只木雞,顯得又滑稽又狼狽。
“你這是打算對本世子的世子妃做什么?”
傅立鄴的眼神微微一沉,雖然病弱的模樣依舊,但那份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讓人渾身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