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的瞳孔猛然張開,雙眼布滿血絲,一片猩紅。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扭動,仿佛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抗?fàn)帯?/p>
嘴巴大張,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響,只有無聲的掙扎回蕩在空氣中。
一道暗紅色的紋路忽然從她的臉頰蔓延開來,顯得格外?}人。
“小蓉!”李韻忍不住輕聲呼喚,語氣中透著擔(dān)憂。
何靖雯拉住了李韻的手腕,低聲說道:“這人可能有點(diǎn)門道,再等等看?!?/p>
畢竟,她們從未見過李蓉變成這般模樣。
秦獰蹲下身子,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塑料袋。
那袋子看起來像超市隨便送的那種,已經(jīng)有些泛黃,似乎用了許多年。
何靖雯愣了一下,心里嘀咕:這就是傳說中的高人?
秦獰完全不理會兩人的異樣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開袋子,取出一個羅盤和一枚古舊的銅錢。
羅盤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和神秘的圖案,但怎么看都像是地攤貨,幾塊錢就能買到那種。
“冥谷心法!”
秦獰低聲念出這幾個字,緊接著,他手中的羅盤開始緩緩轉(zhuǎn)動起來。
“快來按住她!”秦獰突然喊道。
聽到這話,李韻和何靖雯趕緊沖上前,用盡全力壓住李蓉的身體。
然而,這位看似虛弱的“病人”竟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她猛地掙脫了兩人,發(fā)出一陣無聲的嘶吼,臉上的血色紋路若隱若現(xiàn)。
這是解毒丹在發(fā)揮作用。
“秦天師,我們壓不住?。 焙尉个┰俅螄L試按住李蓉,卻被狠狠甩開。
李韻也沒能穩(wěn)住她。
秦獰皺起眉頭,心中暗忖:這降頭術(shù)的威力不小,對方究竟是什么來頭?
不過,他看到李韻險些被推倒,忙開口道:“你倆別管了,把東西給我,我自己來!”
他將手中的銅錢和羅盤遞給了李韻,然后直接撲向李蓉。
病床上的李蓉仍在掙扎,但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秦獰的鉗制。
李韻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柔情。
她突然認(rèn)出來了――就是他!
十年了,終于找到了!
這一刻,淚水止不住地涌了出來。
“區(qū)區(qū)小鬼,沒事跑出來鬧什么?”秦獰單膝跪在李蓉身上,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雙臂。
“李韻,把銅錢給我!”
李韻還在沉浸于激動的情緒中,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秦獰嘴角抽搐了一下,低聲罵道:“靠,這時候發(fā)什么呆?”
何靖雯急忙接過李韻手中的銅錢遞給秦獰。
李韻這才醒悟,臉頰頓時染上一抹紅暈。
秦獰沒時間在意這些,他迅速將銅錢按在李蓉的額頭上。
剎那間,銅錢散發(fā)出一道金光。
李韻和何靖雯瞪大了眼睛:這是什么神物?還自帶特效?
再看李蓉,原本猙獰的血紋正在逐漸淡去,嘴里依舊沒有聲音,但氣息明顯平穩(wěn)了許多。
“羅盤!”
秦獰又一次發(fā)出指令。
這次李韻反應(yīng)極快,立刻將羅盤遞過去。
秦獰將羅盤覆在銅錢上,只見那指針轉(zhuǎn)得飛快,就像安上了馬達(dá)一般。
“啊!”
李蓉突然尖叫一聲,伴隨著羅盤的加速,臉上的血紋徹底消失,恢復(fù)了正常的蒼白膚色。
而她眼中的猩紅也在漸漸退去,變得清澈起來。
不過,她的背后卻冒出縷縷黑霧,情景宛如科幻電影般離奇。
“小,小韻,我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那人一直盯著你看不放了?!焙尉个┱0椭劬?,喃喃自語道,“這也太不科學(xué)了吧!”
李韻抿緊嘴唇,心情復(fù)雜。不需要多言,眼前的這個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只是……他是否還記得自己?是否還會在乎當(dāng)年的感情?
李韻不敢繼續(xù)往下想,害怕好不容易重逢,卻只能成為短暫的邂逅。
秦獰并未察覺她的心思,依然專注于施法。
過了一會兒,他收起羅盤,將銅錢留在李蓉的額頭上。
后者瞬間脫力,整個人軟軟地癱倒在床,額頭布滿細(xì)密的汗珠。
李韻腦海中忽然有一股模糊的念頭一閃而逝,仿佛有什么束縛解開了。
見狀,兩名女子連忙上前查看情況。
儀器上的數(shù)據(jù)顯示,原本幾乎沒有波動的生命體征正在逐步恢復(fù)正常。
“秦,秦天師……”何靖雯張口結(jié)舌,遲疑片刻后說道,“剛才是我失禮了,請?jiān)?!不過,能不能告訴我們,小蓉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李韻則滿懷深情地望著秦獰,眼底藏著羞澀與期待。
秦獰的表情頓了一下,顯然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被認(rèn)出來了。
也好,這樣的話,一些事情可以直接說了。
他深吸一口氣,把羅盤放進(jìn)那個紅色塑料袋,回答道:“她已經(jīng)脫離危險,但目前仍然很虛弱,需要服用一些稀有的藥材調(diào)理,還需要補(bǔ)充大量氣血。如果再被邪術(shù)侵襲,恐怕會危及生命?!?/p>
“所以,接下來盡量不要讓她外出活動,至少等身體恢復(fù)后再做考慮?!?/p>
聽了這句話,兩人總算松了一口氣。
“秦,秦天師……”李韻臉上漲起一片紅霞,低垂著頭,連腳尖都不知該如何擺放。即使身份尊貴如李家千金,在秦獰面前卻像個無助的小女孩。
何靖雯看了看李韻,又瞧了瞧秦獰,立即明白了什么,連忙笑道:“那你們聊吧,我出去守著?!闭f完,她轉(zhuǎn)身離開病房,找了個位置坐下。
病房里,只剩下秦獰和李韻。
秦獰也壓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張口問道:“這十年,你過得還好嗎?”
話一出口,他自己先拍了拍腦袋:真是一點(diǎn)邏輯都沒有,居然問這么笨的問題。
透過李蓉的病癥,他大致也能推測出李韻的情況,這種詢問明顯多余。
“我還可以,你呢?”李韻輕聲回應(yīng),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無處安放。
秦獰笑著搖了搖頭,“每天跟著師父在山上修煉,日子單調(diào)得很,不過從今天開始,我可以留下來了?!?/p>
“真的?”李韻驚訝地抬起頭,臉蛋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俏麗動人。
“當(dāng)然是真的?!鼻鬲熰嵵氐攸c(diǎn)點(diǎn)頭。
“太好了!”李韻欣喜若狂,但隨即又陷入失落,“那之前在公園時,你為什么不跟我相認(rèn)?是因?yàn)閯e的原因嗎?”
秦獰摸了摸后腦勺,略顯尷尬:“那時候你朋友一口咬定我是騙子,我也不敢貿(mào)然現(xiàn)身。況且,我也不知道你的近況,總要查清楚再說?!?/p>
停頓片刻,他嘆了口氣,“對了,聽說你有婚約在身?”
“婚約?”李韻思索了一秒,隨后一拳頭輕輕捶在秦獰手上,嗔怪道:“傻不傻,你說的那個‘未婚夫’可不就是你嗎!”
“我?”秦獰愣了一下,很快回憶起來,離別之前,李韻確實(shí)信誓旦旦地表示會等他歸來。
看來,她父親李王軍也默認(rèn)了這段關(guān)系,特意以“婚約”之名,替她擋掉不少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