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孔仙師的事,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大半。這荒郊野外連個車都攔不到,秦獰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步行回到工地。
李韻和何靖雯早就把工地上那點事搞定回家了,秦獰便自己開車往回趕。
夜幕降臨時,李家的別墅里。
秦獰剛把車開進李家院子,就看見李韻正站在落地窗前東張西望,一看到他的車進來立刻來了精神。
秦獰也確實累了,一整天沒消息,他自己也不知道會讓人這么擔心。
剛推開門,李韻就直接撲過來抱住了他,急切地問:“你可算回來了!到底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秦獰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消失就是一整天,讓李韻在家擔驚受怕這么久。
李韻心里既擔心又糾結(jié),想去找他又怕添麻煩,最后只能硬生生熬到現(xiàn)在。
秦獰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溫柔地安撫道:“沒事了,事情我都擺平了?!?/p>
李韻從他懷里抬起頭,問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獰笑了笑,隨意回了一句:“也沒什么,就是碰到點邪門的東西。都解決了,別瞎操心。”
孔仙師已經(jīng)被料理了,估計幕后的人最近也會消停一陣子。
至于天蘊這個組織的其他事,以后再慢慢告訴李韻吧。眼下還是別讓她多想為好。
李韻聽了沒再追問,只是點點頭表示信任。
兩人抱著溫存了一會兒,李韻突然想到什么,拍了下腦袋說:“晚飯做好了,我去給你熱一下,你先吃點吧。”
“不急,我想先沖個澡,很快就好?!鼻鬲煋u了搖頭。
此時他渾身上下沾滿了灰塵,在外頭折騰那么久,衣服早已臟得不像樣。
更重要的是,他手臂上的傷口得趕緊處理一下,最好是別讓李韻發(fā)現(xiàn),免得她揪心。
等吃過飯后,秦獰打發(fā)李韻去休息,自己帶上幾件必需品,悄悄出了門。
……
秦家。
正月的夜晚依然冷得出奇,天上幾乎看不到幾顆星星。
一座豪華氣派的大宅里,借著夜色的掩護,有人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
秦獰才跳進秦家后院,立刻察覺到周圍的氣息異常詭異,仿佛兩種不同的場氣相互沖突,充滿敵意。
他不敢輕舉妄動,先是閉上眼稍作感知,過了幾秒鐘再次睜開眼,神情專注地觀察四周。
隨后他仔細查看了幾處物品的擺放位置。
果然――這里布置了陣法,而且是一個隱藏極深的風水局,若貿(mào)然闖入,立馬會觸發(fā)警報,驚動布陣者。
普通人來看,可能只會以為這些擺設(shè)是普通的招財格局罷了。
但這背后肯定有貓膩。
秦獰倒是一點都不怕這種簡單的法陣。隨手施展了個隱匿術(shù),將自身的氣息和形體隱藏起來,踩著陣眼悄然繞開陣勢潛入。
他在后院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價值的信息。正巧靠近客廳時,聽到了里面?zhèn)鱽韺υ捖?,于是朝房間方向走了過去。
他刻意放輕腳步,緩步進入主廳。
一眼看去,整個主廳奢華至極,金碧輝煌。
還真不愧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光是陳設(shè)就不輸李家,甚至更有排場。
秦獰粗略掃視一圈后,目光落在客廳中央坐著的兩個人身上。
他避開傭人的巡視范圍,藏身在離他們四五米遠的地方。
而那兩人完全不知道有一雙眼睛正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其中年長的那個男人大約五十歲左右,手腕戴著一只名貴的手表,嘴角叼著雪茄,坐在沙發(fā)上吐出一個煙圈,慢悠悠地問:“事情辦妥了嗎?”
這人正是秦家現(xiàn)任掌權(quán)人――秦世恒。
而坐在他對面的人,卻讓秦獰有些警惕。
秦獰并不認識這個人,但卻隱隱覺得熟悉,偏偏能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那人說話了:“放心吧,秦總。我這傀儡術(shù)可不是一般的雕蟲小技?!?/p>
秦世恒哈哈一笑:“對你們天蘊的能力,我是非常相信的?!?/p>
天蘊!又出現(xiàn)了!
難道天蘊不僅僅是宋家和李家有關(guān)系,竟然還滲透進了秦家?
怪不得感覺這人有幾分熟悉……秦獰心中暗自嘀咕。
修煉邪術(shù)的人都有一種標志性的特質(zhì),今天跟孔仙師斗了一場,秦獰現(xiàn)在對此很敏感。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想,秦獰又往前挪了一兩步,想要看清對方后頸是否有特殊的標記。
然而那人猛然轉(zhuǎn)身,朝秦獰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在秦獰的隱匿術(shù)還生效,加上窗外紗簾的遮擋,并未暴露蹤跡。但他也不敢再多動作,立即停了下來。
見并無異狀,那人重新坐好,注意力又集中在談話上。
秦世恒給自己倒了杯茶,接著又問:“徹底搞垮葉家,預(yù)計要多久?”
那人耐心解釋道:“葉家畢竟不是個小家族,賬目一旦轉(zhuǎn)移過量,容易引起懷疑。而且我只有趁蕭襄睡覺時才能操控她挪款。不僅要偷梁換柱,還得掩蓋證據(jù),這事急不來。”
“行,那就慢慢操作。到時候我會找個借口跟他們談一筆大買賣,一旦資金不足,我就叫他們賠違約金?!?/p>
原來他們的目的是想內(nèi)外勾結(jié),榨干葉家的血肉。
手段真是夠惡毒,簡直不留余地。
那人附和地笑了起來:“沒錯,他們是拿不出那么多錢的,必然破產(chǎn)收場。您再趁機低價收購他們的公司資產(chǎn)――高明啊,實在是高!”
秦世恒被吹捧得仰天大笑:“只要事情成了,好處少不了天蘊的份額?!?/p>
“彼此彼此,少了秦總的幫忙,咱們秦家這步棋也走不好?!?/p>
“都是生意人,何必客氣。等成了大事,分利自然也不會少了你的那一份?!?/p>
兩人看似謙虛客氣,字里行間盡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易。
秦獰躲在一邊聽得背后冒涼汗――這些人做事簡直滴水不漏。
天蘊用傀儡術(shù)偷偷作案,白天依舊讓蕭襄保持清醒的狀態(tài)以免引人注意,等到夜里趁著對方熟睡時挪動款項。
就算是日后查出來蛛絲馬跡,所有罪責都會落到蕭襄一個人頭上。
而使用傀儡術(shù)的人則毫發(fā)無損地脫身,根本查不到秦家身上。
秦世恒這一記陰狠的招數(shù)更是毒辣絕倫,不但成功套走葉家的流動資金,更順勢吞下了全部產(chǎn)業(yè)。
配合得堪稱完美,真乃強強聯(lián)手,各取所需。
不知此前秦家靠著這種方法坑害了多少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