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姨仔細地問:“現(xiàn)在用餐可以嗎?”
沈昭月有些遲疑:“夜硯深現(xiàn)在就回來了嗎?”
“小姐要等少爺一起吃晚餐嗎?少爺可能會回來比較晚。”
“我等他回來一起吃。我先上樓,洗個澡?!?/p>
艾姨看著沈昭月上樓時虛弱的背影,想了想,還是給夜硯深打了電話。
夜硯深正準備去赴兄弟之約,手機就響了。
電話里艾姨的聲音恭恭敬敬:“少爺!”
夜硯深下意識問:“什么事?是她怎么了嗎?”
聲音依舊沒什么情緒變化,內(nèi)容卻極為在意。
“嗯。沈小姐出門的時候人還好好的,回來后精神就不大好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生病了?!?/p>
夜硯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嗯,知道了。”
“沈小姐說要等您回來才吃晚飯?!?/p>
“好,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夜硯深立刻吩咐葉禹回莊園,途中還給送沈昭月回沈家的司機打了電話,問他沈昭月白天在沈家發(fā)生的事。
那司機在莊園當了兩年司機,第一次接到老板親自打的電話,隔著電話站起來鞠躬匯報白天的情況:“我在大門外等沈小姐,里面的情形我沒有看到。后來沈小姐離開的時候,許氏那個少董來了,跟沈星窈挺親密的樣子……后來沈小姐還去了……”
夜硯深后面的話沒有再聽下去,就打斷了電話,目光漸漸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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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全國最大的娛樂城金頂高檔包間里。
歐梓言、湛連城、祁錦川以及因為周六的宴會而特意提前回鄴城的幾個世家子弟,齊聚一堂,場面極為熱鬧。
“歐少,這都幾天了,怎么夜大少還不來?”
湛連城靠在沙發(fā),腳踝搭著大腿輕閑地晃蕩著,一副紈绔的模樣。但實際上,他是這家全球連鎖店的大老板。
“著什么急,遲早都得來。我這救腰恩人的臉面在那擺著呢。再說了,老夜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他這個人要么不答應,答應了哪怕是地球爆炸都得來?!?/p>
“那倒是!老夜向來都是說一是一?!?/p>
“那也不一定,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聽說夜氏這幾天擼下不少人,他至少得在繼任前安排上得力的人,忙起來也就顧不上來了?!?/p>
這么一說,歐梓言就不高興了。他脊背一挺,手掌撐住,一臉霸氣地掃視著在場的幾個人:“我說老夜今晚來他就一定來,他要是不來……我就不當大夫,回歐家當董事,怎么樣?”
一聽這話,幾個人倒也有些不太敢賭夜硯深來不了。畢竟,歐梓言對繼承家業(yè)這事是百分之五百的抗拒。更何況,整個鄴城的頂樓圈都知道,夜硯深跟歐子、湛連城、祁錦川他們幾個是一起長大的玩伴,關系跟他們這些成年后交往的關系要深厚很多。
最后一群人都站了歐梓言,認為夜硯深肯定會來。倒是一直不說話的祁錦川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我覺得他可能今晚不來了……”
歐梓言氣得跳腳:“小祁,你還是回M接著跟那群老家伙掰扯去吧?!?/p>
夜硯深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踏入莊園,邁巴赫在天使噴泉池邊優(yōu)雅地停住。他沒有等待葉禹前來開車門,而是自己推門下車,顯得有些心急。
剛進大門,艾姨便迎了上來,恭敬地說道:“少爺,沈小姐已經(jīng)上樓洗澡了,她吩咐我,等您回來就去叫她?!币钩幧钗⑽㈩h首,表示understood,隨后徑直朝樓上走去。
夜硯深邊走邊解開了西裝的扣子,隨后脫下外套,隨意地遞給跟在身后的艾姨。艾姨接到外套后,便不再跟著,轉(zhuǎn)身將西裝遞給下人,拿去干洗。
沈昭月洗完澡,換上了夜硯深準備好的真絲睡衣,慵懶地坐在窗前的沙發(fā)上看書。不知何時,她竟在閱讀中漸漸入睡,腦袋輕輕耷在沙發(fā)背上,面容在睡夢中顯得格外寧靜,只是眉間偶爾輕蹙,長長的睫毛也隨之微微顫抖,仿佛在夢中也有所思慮。
夜硯深悄然無聲地走進房間,目光溫柔地落在沈昭月的身上。他靜靜地佇立在一旁,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片肅色,漆黑的眸中情緒莫名。袖扣早已摘下,白襯衣卷起兩截,露出那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為這幅畫面增添了幾分隨意與慵懶。
男人的手臂剛穿過她的脖頸,她便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看了他半天才好像明白過來他是誰似的。她動了動身子,想要坐直:“夜硯深,你回來了……”剛一張嘴,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難聽的像破鑼,嗓子還疼的如火在鋸。
夜硯深看著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推開自己,勾了勾唇,心情有些愉悅:“嗯,我回來了?!鼻蹇〉拿寄浚驗檠鄣啄且唤z極淡的笑意顯得分外尊貴。
可能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人的神智便由著心走了。沈昭月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俊美臉龐,有些恍惚,心道,這是什么人,怎么生了這樣好看的一張臉。
夜硯深看著她睜大了眼睛,似在自己臉上尋找什么,便問:“要喝水?”
“是,嗓子疼,要喝水?!?/p>
沈昭月直起身子想去拿桌上的水杯,可是有人先她一步拿起了杯子。
她伸手去接:“謝謝!”
誰知男人卻不給她杯子,反而自己喝了一口。
沈昭月有些無語,男人至死是少年。這人平時看起來那樣穩(wěn)重,這個時候還這樣逗她。
就在她準備重新蹲下的時候,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那人傾身而入,在她唇內(nèi)灌入了一口溫水。
剎那間耳畔嗡鳴。沈昭月猛地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一時不知該斥責他無禮還是該先把水咽下去。
男人靜靜地看著她,靜靜地等著她的動作,直到她緩緩地咽下了嘴里的水,他才從她的唇齒間退出,頗為滿意地看著她。
明明剛喝完水,沈昭月卻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她下意識地伸出舌尖想舔一下嘴唇,這時,那人又湊了過來,伸出舌尖,從她干燥的唇瓣掃過。
怎么可以……
沈昭月臉上的震驚和羞澀已經(jīng)無法藏?。骸澳阍趺础梢浴?/p>
話還沒說完,男人的唇便貼上了她的唇,原本只在唇瓣流連的舌尖撬開了她的唇齒,長驅(qū)直入,攻城略地。
推阻在他胸口的雙手被他輕松地單手制住,高舉過頭,她的身子被迫向上弓起,仿佛在迎接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