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仔細看清楚!”姜婉的情緒終于平復下來,她再次試著轉動門把手,門依舊沒反應。
周祁喻輕輕一拉,門輕松地打開了。
原來她是往外推,難怪打不開!
“這難道不是欲擒故縱嗎?”周祁喻冷冷地笑著說道。
多說無益,姜婉懶得解釋,只是扶著墻向外走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隨即又打開了。
姜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周祁喻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哐當一聲!
低頭一看是拐杖,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本想拿了東西就趕緊離開,可剛走到會議室門口就被調(diào)查科的人擋住了,“姜律師,您涉嫌非法獲取集團內(nèi)部資料,請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
來人是周祁喻的心腹邊銳。
六年前還是個剛入職的小白,現(xiàn)在卻是目中無人的樣子。
“我并非貴公司員工,你們沒有權力要求我配合。若真懷疑資料來源有問題,可以報警。”姜婉毫不示弱。
邊銳把輪椅推過來,“姜律師,警方和律協(xié)人員馬上到,請您先到會議室稍等?!?/p>
“好心當成驢肝肺!”她后悔將宋志城個人公司的信息給了對方!
剛回江城還沒正式工作,就要面對律師協(xié)會的調(diào)查,周祁喻這是又要給她添堵嗎?
“以前你是暗中行事,如今則玩起小手段,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敝軏蓩梢桓毖笱蟮靡獾臉幼?。
自己行得正不怕影子斜,但有些人未必。
“我是JC律師事務所負責并購的律師,我現(xiàn)在要報警……”姜婉用洪亮的聲音宣布道,“我們所在進行內(nèi)審時發(fā)現(xiàn)有秘密文件丟失,嫌疑對象正是合并事務所的律師周嬌嬌,她現(xiàn)在就在衛(wèi)軟大廈頂層。”
“姜婉……”周嬌嬌伸手想要打人。
眼疾手快的邊銳立馬攔住她,“四小姐,要注意場合?!?/p>
見周圍有人注意這里,周嬌嬌甩了甩頭發(fā),徑直朝總裁辦公室去了。
“麻煩前臺,幫我送外賣到會議室里?!闭f完這話,姜婉轉著輪椅進了會議室。
她的大小姐脾氣是在姜萬乘和周祁喻慣寵下形成的,過去沒有人敢反對,現(xiàn)在即使反對也無濟于事。
邊銳無奈地嘆了口氣,安排手下照顧好姜婉。
見到周祁喻回到了辦公室,私人助理張念從后門進入休息區(qū)。
洗衣籃里的襯衫領子上沾著血跡與口紅印記,床上也是亂七八糟。
跟往常一樣,她拍照取證,結果手還沒來得及收起手機就掉到了地上。
“老……老板……”
周祁喻忽然出現(xiàn)嚇得張念魂飛魄散。
他看了一眼摔落的手機,她顫抖著雙手遞過去。
盡管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變化,但那股氣勢已經(jīng)讓張念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快速瀏覽完與宋嘉怡的聊天記錄,周祁喻依舊面無波瀾,“你跟我多久了?”
“六年了?!睆埬顟?zhàn)栗著回答。
“去人力資源部結算,他們會給你一部新設備?!?/p>
張念帶著哭腔求饒,“老板,我爸身患重癥,我很需要這份工作求您不要辭退我?!?/p>
“我眼睛里容不下沙子?!?/p>
望著周祁喻遠去的身影,張念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最終張念拿著打包好的箱子被保安帶走,而周嬌嬌來不及向周祁喻告狀,在沒人處偷偷給宋嘉怡打了電話,“嫂子,張念剛剛被解雇了?!?/p>
“三哥決定誰去誰留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宋嘉怡表現(xiàn)得很淡定。
“雖然張念是由奶奶安排進來的,但她實際上是聽您的指示行動。連我都瞞不住,更不用提三哥了。姜婉這次回來,他就開始秋后算賬,你可千萬別……”周嬌嬌故意停頓不講完整。
顯然她是想暗示周祁喻為了與姜婉重修舊好才清理眼線。
連周嬌嬌都想來看她笑話?太瞧得起自己了!
“我相信阿喻,你也應該相信?!彼渭吴讣讕缀跗M肉里,語氣卻異常鎮(zhèn)定。
不論真實心態(tài)如何,至少表面工夫到位,周嬌嬌就會支持她這邊,“在我心里只有你是嫂子。對了,剛才我發(fā)現(xiàn)姜婉嘴角有傷口?!?/p>
周祁喻這么快就跟姜婉達成了某種默契?
明明昨日還那么厭惡對方的樣子,怎么會突然把持不住呢?
看到兒子沉睡在床,眉清目秀、脖頸纖細如同易折,不知為何宋嘉怡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觸碰。
姜婉在翻閱材料間隙吃著蛋糕,聽見腳步聲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來了幾位民警與律協(xié)代表。
“姜婉女士,鑒于接到的兩方報案我們需要對您進行筆錄詢問,請交出您的手機?!?/p>
她默默地關機并將手機交出。
直到午飯時間,兩個部門完成了記錄。姜婉的手機及電腦均被暫時扣留,一個人待在會議室百無聊賴。
事務所整合事務繁雜。
女兒還在醫(yī)院。
姜芮下落不明。
不能就這樣一直留在這里,得想辦法走人。
趁著同事陸續(xù)下班,姜婉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準備推開會議室大門。
“姜律師,在事情查明之前,請您暫且留在原地,這是周總的指示,希望您能配合?!?/p>
姜婉整理了一下嗓音,“我想去LANDON餐廳吃飯!周祁喻,我餓了,周祁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