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周嬌嬌把我撞得這么慘,還把律所的機密資料弄丟了。我今天拿到退股合同,就不追究她的責(zé)任了。”
周祁喻正在文件上寫寫畫畫。
砰!
姜婉一蹦就跳上了辦公桌,把受傷的腿擱在男人面前,“你不給我合同,我就坐在這兒盯著你?!?/p>
周祁喻按下對講機,“送個榻榻米座椅進來。”
金倫一頭霧水地走進來,愣住了。
姜婉一只腿蜷著,戴著護具的那條腿橫在桌上,面對面地看著周祁喻。
這到底是在搞什么?
金倫不敢說也不敢問,把座椅放下后就趕緊退出去了。
辦公桌是U型的,姜婉移到一側(cè),拿著平板電腦處理工作郵件。
忽然郵箱里收到一封郵件,是瑞恩發(fā)來的。
附件里是女兒最近畫的畫。
看著這些充滿童真的蠟筆和水彩畫,姜婉忍不住笑了。
郵件里寫著:你的手機關(guān)機,佑佑找不到你,我們就一起給你發(fā)郵件。
本來約好晚上和女兒一起吃晚飯的,她還想著早點下班多陪女兒玩一會兒。
現(xiàn)在看來還不知道要耽誤到幾點,得給女兒打個電話。
她可以拿平板電腦登錄微信,但旁邊就是周祁喻,而她不想讓他知道女兒的事。
“小叔,借衛(wèi)生間用一下。”
還沒挪到輪椅上,周祁喻幽幽地說:“想偷偷打電話?”
“晚上有個約會,不去得打個招呼?!苯駟文_蹦到地上,坐進輪椅里,“你說過,失望比爽約禮貌?!?/p>
“我有個會,你在這等我?!?/p>
臨走時,周祁喻帶走了姜婉的筆,留下自己的那只。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姜婉暗暗松了一口氣。
周祁喻是個大忙人,會議多得數(shù)不清。
學(xué)生時代,姜婉放學(xué)就被接來這里,他開會開到天亮。
如今,他依然是那個拼命三郎周祁喻,但她卻不再有以前的自在。
視頻中出現(xiàn)女兒瓷白的小臉,姜婉的心情立刻好轉(zhuǎn)了,“佑佑小公主,你中午飯吃得好嗎?”
“為什么又失聯(lián)了?”姜佑佑撅著嘴問。
姜婉嘆了口氣,“麻麻的手機出了一點問題,不是故意讓你擔(dān)心的。下次不會這樣了?!?/p>
“兩部手機都壞了?還有,你的腿怎么了?”佑佑看到她的護具。
佑佑是醫(yī)院的??停瑢︶t(yī)療器械很熟悉。
“這是固定護具,難道你還猜不出我出了車禍嗎?”
面對女兒一連串的問題,姜婉的心軟了下來,“佑佑,咱們心有靈犀?。∈裁炊疾m不過你,怎么辦呢?”
“你身體那么差,能不能讓我少操點心?”佑佑學(xué)著陸承仟說話,模仿得八九不離十。
姜婉被逗笑了,但是看到女兒嚴(yán)肅的表情。
她立刻扮出一副苦相,“我受傷已經(jīng)夠可憐了,你還兇我,真是雪上加霜!”
“看在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我請你吃龍須糖。陸爸比買的龍須糖特別好吃,入口即化,甜而不膩。”姜佑佑打開盒子,拿起一顆糖塞進嘴里。
女兒開心得手舞足蹈,粉嘟嘟的臉上滿是幸福。
姜婉不由自主紅了眼眶,如果女兒健康該多好?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糖不能多吃,吃完記得漱口哦!”
轉(zhuǎn)眼間,她又是笑又是哭。
周祁喻擺弄著筆,目光緊鎖屏幕。
午后的陽光灑在她臉上,柔和而迷人。
小時候她就像個小太陽,光芒萬丈;現(xiàn)在溫柔如春。
六年過去了,她已不再是那個吃酒心巧克力要抱抱的小女孩了。
她的溫暖屬于誰,她又為誰喜為誰憂?
新男友嗎?
會議室里,霍行斯和其他高管爭執(zhí)不下,始終達不成一致。
“休息半小時,大家都冷靜一下?!敝芷钣骼淅涞卣f完便離開了會議室。
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姜婉趕緊整理情緒。
一個購物袋突然砸在她頭上,是一個主打女性市場的小眾奢侈品牌。
“穿著別的男人的襯衫見新男友不太好吧。”周祁喻點燃一根煙。
“穿這種襯衫,你會擔(dān)心我不跟新男友分手吧!”姜婉翻出價簽,“小叔,我掃你,轉(zhuǎn)賬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