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喻的嘴唇剛觸碰到她的臉頰,隨即輕輕落在她的耳垂上,讓姜婉的心猛然一跳。
她還沒來得及躲開,男人低沉的聲音已經(jīng)鉆進她的耳朵,“把換下的襯衫放在休息室,是在欲擒故縱嗎?”
“你原來把我的襯衫拿走了?小叔,能還給我嗎?”
她轉(zhuǎn)過頭,嘴唇恰巧撞上了周祁喻的嘴。
短暫的接觸讓姜婉腦中一片空白,她本能地想避開,卻被他按住了后頸,只能被動接受他的吻。
這個吻和在周祁喻辦公室里的那次不同,沒有那么粗魯。
周祁喻故意拖長了過程,一點一點挑逗著她,讓她無法抗拒,也無力掙扎。
溫柔的方式反而比之前的霸道更讓人難堪。
唇齒間,姜婉的抗拒感愈發(fā)強烈。正當她不知所措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周總,您醒酒了嗎?現(xiàn)在可以送進去嗎?”
周祁喻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進來吧。”
姜婉像是被赦免了一樣,急忙躲進了衛(wèi)生間,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后那道深邃的目光。
冷水沖在臉上,但臉上的紅暈依舊未消。
鏡子里的女人臉色潮紅,眼眶泛濕,微亂的頭發(fā)下隱約露出鎖骨下方的一處疤痕。
一向干練的姜婉看到自己這副脆弱的模樣,不由得恍惚起來。
其實,之前也曾有類似的情況,所以每次遇到機會周祁喻總是不放過羞辱她一番的機會。
這就是男人的特殊愛好,也是姜婉給了他機會。
六年的努力并沒有真正把周祁喻從心底剔除,反而是將這份情感埋得更深。
無論是巧妙還是強行,她在周祁喻面前都無法抵抗。
又一次,她徹底失敗了。
不能再繼續(xù)自欺欺人下去了,否則怎么還有臉留在這里?
調(diào)整好情緒后,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的男人衣領(lǐng)上還殘留著一抹紅色印記,提醒著剛才發(fā)生的事,刺痛了姜婉的眼睛。
她沒有再看周祁喻一眼,徑直穿過他,拿著行李回了自己的經(jīng)濟艙。
乘務(wù)員送來飲品和果盤,瞥見地上吃剩的三明治,問道:“這個您還要嗎?”
男人搖頭拒絕。
乘務(wù)員將東西收走。
盡管只是匆匆一瞥,周祁喻卻記住了每一個細節(jié)。
包裝袋上有唇印,正是姜婉用過的口紅顏色。
看來是從她的包里掉出來的,便利店最常見的那種三明治。
這就是她的晚餐嗎?
姜婉對食物的要求很高,嘗一口便能分辨出調(diào)料的種類。哪怕少了點什么調(diào)味料,她都不會碰一下筷子。
因此,小時候經(jīng)常被父親責(zé)備。她雖然每次都很快承認錯誤,但卻依然我行我素。
然而,在周家,她與周祁喻卻意外合拍。
現(xiàn)在呢?
姜婉竟然連這么簡陋的食物都能吃下去,她在國外究竟過著什么樣的生活!
周祁喻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心情仍然郁悶。
一杯接一杯,直到飛機落地時,他已經(jīng)喝了大半瓶紅酒。
這點酒精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但他暫時不能開車。
司機幫他打開了車門,他看見姜婉提著行李朝出租車站走去。
于是他對保鏢吩咐,“跟著她?!?/p>
“是。”
周家起家的地方就是洛城,姜家也一樣。
這里有江北最大的藥材交易市場和種植園。
程澄給的地址就在這些種植園附近。
地圖上顯示,那里是一片山地,有許多高級住宅區(qū)。
叔叔嬸嬸在這兒有房產(chǎn),難道姜芮來找他們算賬了?
姜婉越想越害怕,決定去看看情況再說。
周家老宅位于山腰,周圍圍繞著古色古香的建筑。
周祁喻剛下車,便有兩位俊男美女迎了過來,隨后又有四個小孩子跟著跑了過來。
“大哥、二姐!”他有點驚訝。
周景若甩了甩長發(fā),“如果不是說有事,你會這么快回來嗎?”
“別聽他的,我是有事要和你商量,關(guān)于姜家的土地問題?!敝軡珊綋е芷钣魍镒撸澳愦笊┖投蕚淞艘蛔雷幽愫徒駩鄢缘牟??!?/p>
接著,他向門口望去,“奶奶請了姜婉回來,你怎么沒帶她一起?”
“姜家的這塊地跟她有關(guān)?”
姜婉在父親去世前,她叔叔嬸嬸偽造遺囑奪走了所有的遺產(chǎn),一件衣服都沒有留給她。
明知故問的問題令周景若一陣無奈,“二嫂還想給你們兩人喝交杯酒呢!你有姜婉的電話號碼嗎?趕緊把她叫來,否則我不知道怎么跟嫂子交代?!?/p>
二哥在家可是出了名的好老公,動不動就被遙控器控制。
看到周祁喻無動于衷的樣子,周澤航嘖了一聲,“奶奶希望你們能幫她完成最后的心愿,這樣下去老人家能安心嗎?”
“別讓奶奶留下遺憾?!?/p>
“快打電話吧?!?/p>
周祁喻只好聯(lián)系保鏢,“她在哪兒?”
“三少,女士去了淮洲蘭苑,看起來是去姜家?!?/p>
她去姜家干嘛?!